李西宁脸颊瞬间爬满了红霜,眼底更是有水雾溅起,却始终倔强冷漠地盯着陈知安
对视良久。
看着李西宁玉颈上那条浅色红线,陈知安败下阵来
原主确实不是个东西。
饶是以陈知安的见多识广,也从没见过李西宁这样的女子。
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只是眉头微蹙。
就让整个人间失了色
这种冷清倔强的谪仙子,原主这他娘的也下得了手
不过转念一想,
也得亏他下手了
李西宁紧抱琴弦,
浑然不觉修长白皙的手指已被划破。
迎着那双清冷的眸子。
陈知安再次败下阵来。
两世为人。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谈几百块的纯洁爱情
这种事儿经验实在算不上丰富。
李西宁抱琴而立。
任由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在地上而不自知。
见这一幕。
陈知安忽然变得有些意兴阑珊。
只觉那孤零零站在阁楼上的女子,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无依无靠。
如冬日里随风摇曳的枯草,一吹就散
他走到李西宁身前,撕下一块白布,不顾她挣扎,开始包扎伤口。
李西宁看着他的侧脸,不知想到了什么。
没有再反抗,
任由他施为。
包扎好伤口,陈知安转身离去。
走至门前。
他忽然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白虎街的事,确实不是我故意的”
说完,他跨步离去。
李西宁怔怔无言。
许久之后,她低头看着手掌上潦草的包扎痕迹。
黯然发出一声叹息
东宫太子府。
太子李承定坐在王座上,满脸阴沉。
王座下,太子洗马诸无常恭敬地立在那里,扇子也不摇了,身子微微颤栗。
在其身后,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杨先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谁能给本宫解释一下,为什么陈留候和西伯侯会搅合在一起”
李承定身材魁梧,身穿四爪蛟龙袍,声音冷彻,一朝发怒,竟如寒风刮过大殿,叫人不寒而栗。
“殿下,此事是下臣之责,没有料到余老太君会进宫找陛下哭诉,竟让那废物逃过一劫”
诸无常满脸愧疚,不住请罪。
李承定拂袖道“先生无须自责,此事过不在你”
诸无常脸色微缓,静静立在那里。
他当然没错,谋划陈留侯府时,他压根就没在长安。
之所以出来请罪,只是身为太子洗马必须有的过场罢了。
毕竟理论上。
太子府里的幕僚全都归他派遣。
此时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那位瑟瑟发抖的杨家二公子身上,心底说不出的畅快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位小侯爷是废物,你杨二郎常年和他厮混在一处,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有杨侍郎的关系在,就你这样的废物点心,连东宫的门都进不来。
居然还妄想毁掉一座侯府
不知所谓
杨先宪惶恐地跪在地上,委屈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