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仇人见面,林正军强压怒火,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动手,不仅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会授人以柄,任人宰割。
他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尽快攀爬起来,结交人脉,积累财富。
前世魏家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和屈辱,自己要十倍百倍地奉还,让他们家破人亡,牢底坐穿
“林正军,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魏山虎勃然大怒,叉着腰吼道“把这个隐藏在群众中的阶级敌人给我捆起来,扭送到公社,我就不信到时候他还能铁鸭子嘴硬”
“捆他”
“绳子呢”
“按住手”
顿时,魏山虎和四个二杆子后生恶虎扑食般向林正军扑了过去。
“我看谁敢抓我儿子”
一把锋利的钉耙擦着最前面的魏山虎的鼻梁插在地上。
父亲林三槐紧握钉耙的木柄,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暴吼道“魏山虎,敢动我儿子一指头试试,老子活劈了你”
“有话好好说,你舞刀弄枪干什么”魏山虎吓得一身冷汗,后退一步。
林三槐老实巴交,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但常言道会咬人的狗不叫,老实人一旦发起疯来,那就真和你玩命
而且,林三槐还当过兵,手底下有点功夫,几个人还真不定按得住他。
“抓人送公社,你魏山虎一个人做得主吗”林三槐好像发怒的瘦虎般嘶吼,额头上青筋直跳。
“支书和大队长都去县里开会了,我就做得了主”魏山虎梗着脖子道。
“那你等等吧”
林三槐冷冷地道“我昨晚去县里找支书说了他说今天天黑之前一定回来,让你不要乱来。”
林正军看了一眼脸色黝黑身材干瘦的林三槐,心中浮现丝丝感动。
这些年,林正军因为工农兵大学生名额被顶掉,怨天尤人,混吃等死,父子俩关系十分恶劣,谁也不给谁好脸,可现在老爹竟然为了自己和魏山虎对峙
终究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爹啊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乡里乡亲的,还演上全武行了”
正在这时,大队支书林秉德拿着个烟袋锅子,一溜烟跑了进来。
他六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脸庞刚毅,个头不高,却有一股威严。
他气得脸色铁青,大着嗓门嚷嚷“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捆人算怎么回事”
“支书啊,这可不是人民内部矛盾啊,这是阶级敌人想破坏咱们农业学大寨的伟大成就啊”魏山虎跑到林秉德跟前,一阵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支书,你别听他在那里瞎扯淡”
林正军硬生生打断“有没有一种可能,粮仓的房顶漏水了三天前正好下了一场雨,时间也对得上啊”
“你才瞎扯淡”
魏山虎瞪了林正军一眼,呛声道“半个月前,我弟弟刚刚带人修了粮仓房顶,加了麦秸秆,怎么可能漏水”
“修了就不可能漏了要是豆腐渣工程呢”
林正军针锋相对,扫视了魏山虎的二弟魏山豹一眼,淡淡地道“敢不敢打个赌,要是屋顶漏水,我被冤枉的,刚刚谁打我的,就让我打还回去”
“另外,魏山豹也要承担麦种发芽的责任”
前世,林正军清晰地记得,半个月后,下了一场大雨,粮仓再次漏水,事实证明他就是被冤枉的。
可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