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问你一遍,苏眠人呢”男人眸子血红,浑身肌肉绷紧,恨不得直接踩死厉寻,他极力克制怒火,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惧怕。
厉寻看出来了,一笑,喷出血沫,“你的女人,把蔺老的女儿丢到了深不见底的河里,你猜蔺老会怎么做”
不堪重负的厉寻,说完,晕了过去。
梁东晴知道儿子的性子,劝不住,只能说好话,“眠眠很聪明,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一样。”
他不说话,垂头,在思索。
黎明前的天色,异常的黑,远处渐渐透出红霞,薄宴沉忽然抬眸,“蔺季松那种人,从哪里倒下从哪里爬起来,我知道他会把苏眠带到哪里了。”
幽谧的河上,一艘大船行驶其中。
船舱内,刺目的灯光下,苏眠被注射了麻醉药,她死死地揪着衣服,拼命不让自己睡过去。
“好孩子,你太累了,睡吧,醒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蔺季松抬手,按在她眼皮上。
睡意袭来,苏眠陷入无止境的黑暗。
依稀听到蔺季松说,“开始吧。”
这片水域,葬了他的女儿,保镖打捞上了碎布料,还有几块残缺不全的人体组织。
蔺季松捧着布料,浑身颤抖,眼底红得滴血。
他没说话,持枪,将几个保镖击毙,“这就是你们没保护好小姐的下场,去陪小姐吧。”
他走到船头,看向黎明的日头,闭着眼感受微风吹拂苍老的脸。
两小时后,手术结束。
医生擦拭额头的汗,给她又注射了一剂药。
“等她苏醒,一周内,蔺小姐的记忆会全面覆盖,到时候,您就得偿所愿。”
医生胆战心惊,他第一次做这种手术,违背科学伦理,反人类的一项研究,早前就被国际组织禁止过。
世上成功的案例屈指可数。
不知道这次手术会不会创造奇迹。
蔺季松慈爱地看着苏眠,抚摸她额角,“好,我们起程,回f国。”
重新来过,他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留给女儿。
船头的保镖发现天上,地上,水里,无数的特警将他们包围。
有特警从快艇和直升机上跃下来,薄宴沉也在其中,他势如破竹,连踢带蹬踹,闯入船舱。
看到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苏眠,她脸色很白,闭着眼,沉入睡眠。
他心痛如绞,一枪射在蔺季松肩膀,几个医生吓得蜷缩在角落。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冲过去,想抱住苏眠,却被老头逼退。
蔺季松冷笑,“再靠近,我会在她脑袋上打出个洞。”
不舍得,刚给她植入了女儿的记忆芯片,他怎么会真的开枪呢。
但薄宴沉关心则乱,退后,咬牙道,“你敢动她,我让你死上千万次。”
“年轻人,说话不要太自负,”蔺季松用苏眠做威胁,让人准备快船。
他刚准备登船,岸边的狙击手,瞄准,开枪,射在他腿上和胳膊。
跌入深水前,蔺季松终究不忍心,将苏眠推出去。
薄宴沉展开双臂将苏眠抱住,死死的搂着她,怕得发抖,他一遍遍抚摸她脸颊,低声呼唤她的名字。
但她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蔺季松本就时日不多,中枪后,头部也受到撞击,打捞上来,已经没了气息。
曾经盛极一时的大慈善家,就这么死在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