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已进入初夏, 烈日炎炎, 凉风拂来带着几分舒爽。
邱秋刚进了院子,小青便抱着一束花来回话说“先生,简师叔遣人送来的,恭贺先生第一次讲学。”
看着小青怀中娇艳欲滴的鲜花, 邱秋这才发现简玉衍已经有好几日没来找她了。虽不知是什么缘由,但邱秋这几日忙着讲学的事情, 亦没有留意。
将鲜花放到窗前的大口圆肚白瓷瓶里插上,邱秋写了一封回信,让小青给简玉衍送去。小青走后, 她瞧着谭云止送的花束发愁,这束鲜花着实太大, 院子里的瓷瓶都无法装下,若是扔掉, 又是学生的一片敬慕之心,总归不太好。
邱秋围着鲜花踱步思量片刻, 瞧着院里有一节二尺宽的粗树根, 思绪微转,若是将树根中间刨空, 便成了个木制的花瓶,丑是丑了点,起码能够将花束放入里面。
想到就做,邱秋先找了个盆, 灌满了水,将花束放到里面,免得树根没刨完,这鲜花却先枯萎了。接着便去找小红,问他是否有刨刀这类的器具,虽不知她想要做什么,小红还是尽心尽力给她找了一把窄刀。
拿着这把刀,邱秋不太满意,但想着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器具了,只得作罢。
回了院子,邱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粗树根抱到石桌上,因想着要做木活,她便换了一身方便的男装,这还是在流云城的时候,红姨给她准备的,走时便一起带出来了。
乌发亦是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这一身装扮看着既简单又清爽。
将树根放好,邱秋围着粗树根打量片刻,树根还算新鲜,因是前几日小青劈柴时余下的,这正好,因放了几日,水分蒸发了一些,刨之时不会太费劲,又因放得不是太久,树根没有枯死,不会太过脆弱。
将窄刀沿着树皮削下去,露出光滑的树肉。邱秋沉浸在木工里,大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江上智回来,便见着她抱着一节粗树根翻来覆去的削,因日头有些热,她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显得肌肤更是雪白晶莹,因乌发全部束起,露出修长的脖颈与小巧的耳朵,耳垂上镶嵌了一对红珊瑚耳坠,在日光下越发耀眼。
他走过去,挑了挑眉,无语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邱秋被吓了一跳,抬眸见是他,抱怨“你怎么每次走路都没有声响。”听见他询问,将怀中的粗树根推给他看,“喏,在刨花瓶呢。”
江上智瞧着被削得凹凸不平的树根,又见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沉默片刻,道“你这刨出来还能用吗”
邱秋知晓这人一向不会说话,也不和他计较,冷哼道“如何不能用你看着便是。”
江上智不是与人争辩的性子,见状亦未多说,只是先去屋子换了身常服出来,便让小红搬了张椅子,在石桌不远处坐下,还真如邱秋所说般,看着便是。
邱秋见状,刨得越发有劲,想着这几日,被他气到的憋屈,这次一定要让他也常常这个滋味。
然而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邱秋只是个女子,又没有元力,哪里有足够的力气,将窄刀插进树根里,但每次都太浅,只能刨出些碎屑来。
这样不是办法,邱秋想了片刻,便在院子里捡了一块碗碟大的石头,将窄刀插进树根里,抬起石头使劲敲刀柄,如她所想一般,窄刀慢慢陷下去,越陷越深,只余下小半截在外面。
邱秋将石头放下,呼出一口气,双手重新握住刀柄斜着往外拔,拔一下,没拔动,她愣了一下,不信邪的又拔了一下,还是没拔动。这是什么状况,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邱秋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身后响起一声轻叹,江上智起身走到她身后,修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