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还看不出来你对呦呦的真心喜欢,或许依谢兄这样洒脱不羁的心性,喜欢的是无拘无束闲云野鹤的生活,谢兄不见得会有心去喜爱旁人,娶妻也不过是为了符合自己心中幻想的理想生活,譬如归隐山林吟诗作画,做一对不食烟火志气的神仙。”
“至于呦呦,只是刚好模样入了你的眼,让谢兄觉得娶呦呦为妻还不错。”
谢钰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冷情,他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真正上心,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按照自己设想的生活去过就行。
真正喜欢呦呦的表现,还是阿奴那样的。
阮雲即便再不愿承认,当初在汴成时,阿奴看呦呦的眼神不会骗人。
那是喜欢到疯狂,喜欢到想占有,偏偏又克制隐忍着。
所以他就算再不喜阿奴,也没有阻拦呦呦一次又一次去靠近他。
谢钰安静地听他说完,垂着眼眸忽然轻笑一声,“那阮兄以为在下当如何”
“在下的确想过适不适合,阮呦有才有貌性子温婉,与在下所想娶的妻子贴切,这三年又有接触,所以在下追求她,这样有错吗”
阮雲忽然沉默。
谢钰的话没错。
事实上男女说亲不就是如此
只要与彼此相看顺眼,就能成一桩婚事,至于感情本就是无的,就连爹娘尚且是这样的。
一时间,阮雲有些无话可说。
送走了阮雲,阮呦就回房睡了个回笼觉,等到起来的时候阮家就只剩下她和阮惜在。
冬日的阳光只有一丝丝温度,雪白的地被照耀得晶莹剔透,见外面没有吹风也没有下雪,阮呦就将小板凳搬出来,扶在院落中的石几上描着花样子。
阮呦做的是一件皮肩,时下都是用整色的素锦,上面没什么花纹,阮呦便想着在素锦上绣上一副仙鹤祥云的图案,这样便是搭配些素净的衣裙也能增添一些别致。
柔和的日光洒下,少女冰肤雪肌如图镀上一层浅浅薄薄的光晕,温婉动人。
她绣得认真,却在恍惚之间,指尖忽然被刺了一下,冒出血珠来,阮呦心底没由得慌乱起来。
莫名的慌。
“阮姐姐阮姐姐不好了,出事了”门外忽然想起大声的喊声,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敲门声。
阮呦顾不上流血的手,急忙去开门。
门外站着是满头大汗红着眼睛的小黑子。
“阮姐姐,伯母和伯父被官兵抓走了”
“说是咱们的食物吃死了人来了好多官兵,也不听解释直接就将人抓进牢里。”小黑子大哭起来,“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阮呦脑海空了一瞬,她咬着唇,极力忍住眩晕,声音轻颤,“谁死了”
“是刘婆子,就是前些日子来咱们店里闹事的刘婆子据说人回去之后就开始上吐下泻,连着好几日没好,就在今天人忽然没了”
阮呦心跳漏了一拍,不可置信,“怎么会死了”
阮家是吃食不可能有问题的。
“阮姐姐,现在怎么办那牢房进不得啊,街尾林祥叔被冤枉进去,半个月后被抬出来就疯了”
阮呦紧紧捏住手指头,血珠染顺着手指染在衣裙上,浸染出点点梅花。她勉强压住慌乱,转身去屋子里取银子,从木柜里翻出钱袋子揣在身上。
阮家的吃食不可能有问题。
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陷害,虽然不知道那人害她们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