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姐姐。”阮呦心底叹了口气,行了礼告退。
人情一事,太复杂了。
等到阮呦上了马车,朝着陶芷挥了挥手,那马车的帘幕就挂了下来。
“大小姐,那是谢家的马车”玲珑眉头蹙起,提点道。
陶芷抬眼看去,瞧见那马车背后的徽标,脑子转了转,心底渐渐明白几分。
“难怪阮姑娘拒了小姐结交之意。”玲珑有些遗憾,小姐在夫人和老夫人面前夸过那阮家姑娘许多次,显然是欲与阮家姑娘交好。
小姐从小就学着主持中馈,帮大夫人打理府中庶务,也总是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样,没个玩伴,好不容易想交个闺中之友却已然被人捷足先登。
有些可惜了。
“姐姐,仙子姐姐不来咱们府,咱们就去仙子姐姐家里找她玩啊。”陶宝儿提议。
陶芷笑起来,嗯了一声,捏了捏他的脸,“宝儿说得对,我听说阮家有个跟宝儿差不多大的孩子,宝儿到时候可以和哥哥玩。”
“那他长得好看吗”陶宝儿歪头眨眼,“宝儿只和模样好看的玩。”
陶芷笑着点他额头,“你这性子是跟谁学的”
“小姐”,玲珑欲言又止,“阮姑娘怕是不好再交好了吧”
陶家和谢家的恩怨在中间杵着,无论如何都会有芥蒂的。
“那也未必,”陶芷摇头,“姑母做的错事又不是陶家做的错事,对事不对人。阮呦如此体谅姐妹的心情,我不会怨,只会更高兴,这说明阮呦此人重情,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苏绣阁才开张生意就异常火爆,谢聘婷在珍馐楼里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打算和阮呦庆祝一下。
阮呦方走到客栈前,就听得一阵骚动,抬眼望去,就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黑色的绸缎修着金色的锦鲤,男人带着毡帽,帽檐遮住半张脸,看不清神情。
阮呦的神色由惊喜成了失落。
阿奴哥哥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低眉顺目,温婉可人。
阮呦想打招呼的手僵在半空,她咬着唇挪过脸,又对上赵乾惊讶的视线。她垂下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大人”赵乾整了整神色,走近陆长寅,悄声道,“阮姑娘在附近。”
陆长寅嗯了一声,“引开她。”
赵乾咳了一声,“她已经看见大人了还有大人身后的方离。”
陆长寅顿了半步,侧过脸看他,看了半晌,才淡抿着唇带着人进去。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语气也没什么变化,赵乾还是心细地察觉到他的慌乱,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笑意来。
珍馐楼大堂诡异地安静,所有客人都闷头吃着饭,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那静悄悄的场面宛如一场哑剧,桌子上的饭菜都失了香气,如同嚼蜡。
陆长寅上了楼梯,路过拐角处的一间包厢就听见屋子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轻柔的,软软的。
“谢姐姐,我没事的”
陆长寅咬了咬舌尖。
这是又哭了
“当真没事怎地眼睛红红的,可是来的路上被谁欺负了”
屋子里没回应,等了片刻,才传出如蚊呐的一声低语
“我来的路上遇见一只恶犬,立起来有人那么大,被吓着了。”
恶犬
陆长寅停下脚步,眉头紧皱。
“呀,那么大的恶犬什么模样的”谢聘婷心提得高高的,神色紧张。
阮呦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