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呦是打算去找盛瑛说她之前的打算,但苏绣阁的事还没对外公开过,外人也只知道那苏绣阁背后的是是盛瑛,所以阮呦只朝着黑子笑了笑,反问他,“你呢在做什么这是出了什么事,这怎么这么多人”
黑子挠头,小心地将她拉到一边,“阮姐姐,出了大事你回去后得告诉雲哥哥才行。”
“什么事”
“科考的试卷被人泄题了。”黑子小声道,“今日一早,有人在同乡客栈拿出几套题与人研讨,甚至大放厥词,说今岁科考他必中。”
“有人问缘由那几人说,他们得了一整套试卷,是裘大儒关门弟子拿给他们一同分享的,说裘大儒这些人能教出状元学生,都是靠那些卷子”
“那些学生自然不信,但在看了几道题后,有人心存蹊跷,便回家问了长辈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上午过去,整个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翰林院迟迟不出来作证,这事十有就是真的,泄题那可是要砍头的大罪,听说早朝上陛下震怒,一结束,锦衣卫就插手此事了,现在翰林院已经被封禁了。”
“那个裘大儒啊也被关押起来了。”
阮呦眉头皱了起来,裘大儒这名声实在有点耳熟。
“总之,科举这事怕是会生出什么变故来,阮姐姐回去了记得给雲哥哥说一声。”黑子叮嘱道。
阮呦回过神,“诶”地应了声。
她心慌了一阵,又想起自家哥哥早晨那气定神闲的模样,阮呦便觉得,幸许他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早上才拦着自己。于是,阮呦就放松了心情,还是打算先去和盛瑛谈事。
还是老地方,盛瑛自己名下的玉萃楼,原本是个首饰铺子,只是位置不好,生意清淡了,也就关了门,用作歇息议事的地方。
“姑娘来了。”恬枝提着一壶热水迎了上来,“公子还在处理事务,我带姑娘去客房罢,姑娘估计得等会儿才能见着他了。”
阮呦轻点头,“无事,我也没有什么急事。”
恬枝抿着唇笑起来,让阮呦坐下,细致地添了山楂花茶,又去取了两本书过来。
阮呦见她如此细心周到,眸中也盈满笑,顺势说了一句,“谢谢。”
等人退出屋子了,阮呦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窗户半开,能看见外面桃树枝头一簇簇的粉红,清风徐来,暖阳和煦。楼台较高,能看清楚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太师椅轻轻摇晃,一派舒适。
屋子的布置古典雅致,材质都是用的上等的金楠木,空气中甚至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木香,同带着清香的花茶相应和,不自觉让人心神宁静。
案几上摆着一碟点心,是阮呦最喜欢的山楂枣泥糕,茶碗里开着一朵碗大粉色花,放了冰糖和乌梅,酸甜味的。
阮呦不喜欢喝茶,反倒喜欢这样的酸甜味花茶。
她坐在太师椅上,脚轻轻点着地,手翻动着那两本书,是她寻常喜欢看的杂文异录。
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让人舒服。
但太舒服了让她觉得,盛瑛好像很了解她,可她与他只见过几面而已,他又是如何这般了解她的
阮呦的心却莫名其妙地跳了起来,跳得很快,砰砰砰,就像病了一样。她想起上回与盛瑛独处的事来,那样的盛瑛总觉得熟悉,莫名的熟悉,却又陌生。
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感觉呢
阮呦抿了一口茶,又吃了点心,尽力平息自己乱跳的心,将注意力放在桌子上的宣纸上,拿着笔沾了沾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