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砖房,凤阳村里也只有里正几家能住得起。
阮家所有人都站在新家院子里,恍了好久的神,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们总算是渡过那场难事,活过来了。
他们已经走出那场炼狱。
院子里的人忽然落泪,又哭了一场,不过这回却是欢喜的眼泪。
院子里锅碗瓢盆都有,但要添置的还有一大堆,交了买房的银子,陈娘子那只剩下四十三两银子。
今日都累了,一家子都关起门来在屋子里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才去井里打了水烧开将一身灰洗漱干净。
阮呦耳鬓处的碎发还未干,皮肤雪白如牛乳一般,吹弹可破,一双弯弯的笑眼,笑起来梨涡浅浅的,甜美动人。
陆长寅洗漱完后出来的时候就见她蹲在院子里陪着小柴犬玩,看着小柴犬活泼搞怪的模样又笑又闹,玩得不亦乐乎。
微湿的碎发贴在耳鬓脸颊,有些凌乱,乌鸦鸦的青丝如同锦锻一般光滑,杏眸如蒙上一层水雾,氤氲诱人,此刻唇角翘着,明眸皓齿,满是朝气。
跟之前那副沉稳羞怯的性子不一样,这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无忧无虑,朝气蓬勃。
陆长寅静静地立在那,昏暗的光在脸上蒙上一层阴影,看不透情绪。
阮呦正玩着,忽然瞥见一双脚,一抬眸就看着阿奴哥哥站在前面看着自己,她连忙收敛面上的表情,抿着唇有些腼腆羞躁。
她方才太幼稚了。
“呦呦。”阿奴哥哥在唤她。
阮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阿奴哥哥的声音真好听。
陆长寅看着乖巧的小姑娘,眸底带了无奈,他走过去,在她身下坐下,伸出手轻轻弹了她脑门一下,嗓音磁沉,“发什么呆”
小姑娘伸出纤细的手揉揉额头,被弹过的脑门隐隐泛红。
陆长寅有些愧疚。
他是不是下手太重
“我可以抱抱阿奴哥哥吗”她的杏眸看着他,目光澄澈。
“呦呦,其实我”陆长寅犹豫几分。
陆长寅张了张口,话未说完,一颗小脑袋撞进自己的怀里,她伸出手还着他的腰,头蹭了蹭他的胸口,阖着眼睛嘟囔着,“这样抱着阿奴哥哥真好。”
她脸颊点点透红,分明很羞怯慌乱,却佯装镇定。
陆长寅手缓缓抱着她,眸底一丝无奈。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比他更勇敢。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可若是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还会这样义无反顾么。
陆长寅眸色微沉,垂下眼帘遮掩住沉痛不舍,伸出手指轻轻撩着阮呦脑后的青丝。
他再自私,也不想对她自私。
他若是真的娶了她,才是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