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青长袍的男子站在窗外,静静望着街道上身披白狐狸斗篷的女子出了客栈,又上了马车,方才对身后黑衣小厮道“派人跟上,小心行事”
“是,三爷放心。”
待人离开后,梅若甫独自一人在包厢中又坐了许久,方才起身下楼。
他步子游离地穿行在走廊,一眼望过去,整个人就像三魂丢了两魂半似的魂不守舍。走到拐角处时,正欲迈腿,对面突然撞过来一个行人,撞的梅若甫差点跌倒。
幸好身后小厮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他。
“抱歉抱歉,兄台无事吧”
梅若甫这才注意到撞他的人,云楼消费颇高,能出入此地的大都是豪门世族子弟,对面男子也不例外,身着雅青袍,腰悬紫玉麒麟,皮相甚佳的脸上正笑的满面春风,一双桃花眼令人印象深刻。
便是梅若甫这样走遍天下山川,见惯各地美色之人,见了也要称上一句美男子。
不过他此时的心思并不在这儿,只平静地说了句无事,便欲绕路离开。
“兄台请等一下”
雅青袍的男子竟追了上来,“我刚猜到了兄台的衣袍,虽兄台为人大气不计较,我心中却过意不去。我观兄台的气质和衣饰应当不是本地人,兄台若不嫌弃,便由我做东请兄台喝酒赔礼,可否”
梅若甫是喜好广结好友之人,不夸张的说,这些年下来,也能勉强称得上一句朋友遍天下了。自看得出来这人赔礼是假,想和他认识是真。
不过,到一地就是要结交一地的朋友,这种事他以前遇到过,也曾对别人这么做过,并不排斥,而且他此时正心中愁闷,听到喝酒二字,心中微动了一下。
对面男子见状,便索性引着他一起走了。
巧的是,男子的包厢也在二楼,且就在他正对面处。
梅若甫进去后,闻道屋中似有女子清香,但环视一圈后却发现并无人在内。
男子进门后,便十分热情地招呼了起来“还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梅若甫。”
“梅可是青州的郯城梅氏”
“正是。”
梅姓少见,梅如甫对对方能猜到这点并不意外,正要问其姓名,就听男子忽道“不过兄台的名字,我怎听的有些耳熟我想起来了,梅兄可是家中行二”
见他点头,对方立时一脸恍然大悟道“原来梅兄就是一画难求、笔下有灵的青州梅氏二郎,失敬失敬”
“谬赞了,此路无涯,如今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不,丹青妙手不比旁的,皆有画作为证,怎会是浪得虚名梅兄才是谦虚了。”
梅若甫摇摇头,他的画作确实有点名气,但他并非恃才傲物之人,反而极度追求完美之人,他对自己的画作还有许多不满意之处。
他能感觉到这人似有捧他之意,一时心下微妙,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礼尚往来地询道“不知兄台是”
“哦,忘了介绍,在下姓孙,单名一个屹字”
孙屹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天已傍晚,不过他并未直接回府,反是将马车停在了附近的一处宽道上。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车水马龙的主街道上,缓缓驶来了一辆红顶乌木的车驾,只是速度似乎越走越慢,最后竟直接停下了。
马车前后跟着共八位侍卫,此时见状,忙下马查看。
不一会儿,其中一位领头者方才不好意思的侧到车帘外,对着车内主人道“回四奶奶,是车轮的轴承出了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