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已全部清点,共六百三十二具, 无活口。”
都在宋幼清意料之中, “阿力,你对城中之人颇为熟悉, 你前去辨别尸体身份,交一份名册于我, 面生的,派人去请曹彰瞧瞧,是不是军中之人。”
“是。”
“在天亮前将各家各户门前的血迹都清理干净。”
“是。”阿力看着满满当当的尸体有些犯了难, “可是将军,这些尸体该如何处置焚毁怕是要燃上三天三夜, 灰烟四起, 不妥当。”
“焚毁做什么身份全部查清楚后, 你把他们都丢往悬马坡。”
“将军, 可那是北域关去往北狄的必经之路啊。”
“正因为是必经之路我才让你丢在那儿的,不然我大费周章让你们杀人是做给自己看的吗”夜色中宋幼清的眸色尤为明亮, “给我丢在北狄境内,别脏了我大梁的土地。”
“还有那些被关押的妇人,将他们丈夫已死的消息都告诉她们,她们之中定有根本不知自己丈夫是北狄人的,这些人留下, 对外宣称军中派了他们去做事,那些是北狄人的,不管家中的老妪妇孺,一并送回北狄去,怎么安置那便是北狄的事了。”
不杀,她已是仁至义尽了,让她将人再留在北域关中,她万万做不到,自然是北域关中万千余人的性命与安慰更为重要,一时心软留着北狄人,无疑是祸患。
“属下这就去办。”阿力不得愈发佩服起这容将军来,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心善却又不任人宰割。
宋幼清刚回军营,就见曹彰与他几个亲信站在营外,看模样是在等她。
宋幼清装作不知,径直往自己主帐走去。
“容将军”
曹彰一声沉吼,让宋幼清停下脚步,“三更半夜的,曹郎将有何要事”
“容将军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今夜城中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与我们商议就独自下了命令”
宋幼清虽比不得曹彰与他几个心腹高大威猛,可站在那儿,她的气势不容小觑,竟还压了他们几分。
“我人都杀完了,曹郎将如今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曹彰心中有气可也不敢说什么,宋幼清杀伐果决,只一夜,便将蛰伏在北域关的敌军都连根拔起,单凭这谋略,他也不得不服。
“末将只希望将军在行事前能与我们商讨一番,末将在军中不是用来摆设的。”
宋幼清揉了揉手腕,“我来军中不久,不知诸位将士身手如何,容某不敢妄下言论,若是各位身手不凡,那我自当是放心把军中事宜交由诸位”
“容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曹彰刚忍下的脾气又渐渐窜上来,“我们几人都是在北域关镇守多年,没有一场战役落下,一刀便可将敌军头颅斩下,容将军如今竟质疑我等的身手”
宋幼清了然地笑了笑,这些人本就不服于她,如今一个个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见宋幼清脸上的笑意,曹彰以为是为讥讽,怒发冲冠。
还未反唇相讥,只见一道厉风径直向着他面庞而来,曹彰将上身往后一靠,轻松躲过。
可谁知那一拳只是虚晃,宋幼清横腿一扫,着力于他膝盖处,饶是有铁甲护膝,曹彰还是拧了拧眉。
宋幼清起身笑了笑,“曹郎将,只靠蛮力可不行。”
“你这是使诈”
宋幼清挑眉,“兵不厌诈,比我还阴险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你们几个随我来帐中。”
几人对视一眼,见曹彰也无异议,便跟上。今日连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