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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悲剧的源头(2/3)
的择夫准则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她那本手札给撕了吧。

    她也不该仗着自己年幼无知,就因为觊觎公子的美色,便总是悄悄跑去崔珩晏的房间外边,还给他吹笛子。

    现在想想,一定是自己总是在夜半时分,估计崔珩晏都入眠的时候,催魂一样地吹笛子给他听,惹得崔珩晏生气。

    怕是那个时候年纪还小的公子,都被她呜呜咽咽、鬼哭狼嚎般的笛声吓破魂了吧。

    可是不仅百叶说她笛子吹得不错,马厩的阿锄哥也在一旁跟着喝彩,说她笛声优美,宛如仙女下凡,让人陶陶欲醉。

    都醉了,也不应该睡不着了吧阿笙心虚地想。

    自然,她也不应该在公子赴宴的时候,精挑细选最美的落花,搓成一把,狠狠地塞进崔珩晏的怀里,惹得他月白的衣衫染得花里胡哨,怕是惹得同窗嘲笑;她还不应该为了公子自学如何烹饪夜宵,以至于初次尝试,便让挑灯夜读的公子腹泻整晚;她更不应该

    没什么不应该的了,她错了,崔公子讨厌她是应当的。

    可是,她也罪不至死吧

    崔珩晏小时候不是和她一起,在树下猜对子打闹,年年一起祭拜病死的小狗寒寒,还共同放风筝来着,那时候不是看起来很开心的吗

    莫不是那个时候,崔珩晏就已经恨得她咬牙切齿,早有预谋。等到他长大了,就立马来收走她的小命

    这崔珩晏是恨她恨成什么样了。

    正午的阳光淅淅从窗扉洒下,转醒的阿笙怅然叹口气。轻薄的光芒镀在她姣美的侧脸上,朦朦胧胧仿若岚间轻雾,好像一吹就会散开。

    枕下的手札被她摊开在手中,阿笙对着薄薄的纸页出神,三排字迹各成一体,她摩挲良久,可到底还是没有舍得扔掉它。

    做一位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郎,嫁给一位憨厚疼人的夫君,好像便是世俗认知里女子该盼求的美好一生。

    阿笙扁扁嘴,然而问题是她就是肤浅,只喜欢颜色好的郎君,这又能怎么办

    她真的努力了,可实在改不掉自己这个刻在骨子里的偏好。

    与此同时,从崔姑母处辞别的公子崔珩晏回到书房,一把折扇轻轻合拢,漫声问等候着的小厮阿余,“怎么样”

    阿余笑嘻嘻凑过来“公子放心,我特意等到人把空食盒提回膳房,仔细瞧过才敢回来。不仅白粥吃的干净,那冰叶菊的凉菜更是一点都没剩下。”

    崔珩晏垂下眼睑,摆弄着一直藏在袖口里面的东西,犹豫半晌,“那”

    阿余闻弦歌而知雅意,也不等公子问完整句,就机灵接下去“我事先请那些打马吊的厨子们去吃酒,没有一个人发现是我把凉菜放进去的。”

    不过想来也是好笑,偌大一个尊严崔府,整个膳房的人当真一点规矩都没有,青天白日的就聚在一起打牌,别人给一吊钱就撇下活计,自己出去吃酒。

    崔珩晏笑意这才又温润起来,并不在意阿余越矩,反而还夸他“好小子,年末给你包个大红封。”

    阿余摇摇头,试探着问“公子给的月银已经足够我嚼用了,只是公子给她的礼物”

    崔珩晏把书函展开,一目十行浏览起来,声音清淡“会有时机送出去的,我一向等得起。”

    阿余心疼“公子何必这么劳神那老头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有几分道理,您的病”

    清冷的日光筛进来,把崔珩晏的脸庞衬得像一幅旧朝古画,笔触清淡却勾勒出天际山光水色,他头也不抬,笑意不变“无碍。”

    这世间千万沟壑在他脑海搭织成网,事情会一桩桩处理完,就像那一直揣在袖中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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