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女也是崔大夫人的人,当下找到机会,更是不遗余力地抹黑崔姑母身旁的人“公子您不知道,花锦可胆大着呢,当时那翠柳的尸体也是她帮忙给抬出来的,当真是不嫌脏。”
没想到,她这明褒暗贬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让公子厌弃这毛糙花锦,倒是让原本在颤抖的花锦鼓起了勇气。
花锦直起身子,声音铿锵有力“还请公子恕罪,不过敢问您为何敢断定翠柳便是被人杀死的要知道,这就是在无形污蔑别人是杀人凶手了。还请公子慎言。”
不等旁边的侍女喝出一声“大胆”,旁边的阿余忍不住了,回击道“我们公子从来不胡乱臆测,说没证据的话。”
他努努嘴,“那仵作的描述上面写着,翠柳脑袋后面肿起来个鼓包,是重物敲击所致。她若是不小心跳了井,怎么可能会事先砸伤自己的头”
阿余很愤怒“是你把尸体拽上来的,能发现金银细软,看不到她脑袋后面的鼓包吗”
似乎没有想到真的有证据,花锦沉默半刻,声若蚊呐“那也不一定是杵棒,有可能是磕在井上面造成的。”
崔珩晏放下那仵作撰写的报告,声音清雅“这两种伤口有区别。若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先被人用棒子敲击脑后,然后来人趁她没有防备之际推入井里。”
说到这里,公子露出个笑,眼底是湖光水色潋滟,“这样一比对,确实是杵棒,我之前也只能隐约猜出是个棍状的物体。”
崔珩晏笑意悠扬“真是聪明,没有发现伤口,却能知道凶器是什么。”
其实,不同伤口造成的死因,在尸身上的表现也会有千差万别,不过崔珩晏懒得多和她解释。
能够一击必杀,又何必再说第二句话
明明是这样温柔俊秀的公子,说话声也如击金敲玉一般动听,花锦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了。
崔珩晏起身,看也不看一眼已经晕厥过去的丫鬟,对着目瞪口呆的另一位侍女温柔道“能麻烦你清理下这里吗”
那侍女慌忙应声是,把已经不省人事的花锦给拖出去了。
旁观的阿余皱起了眉头,凑近崔珩晏,小声问“公子觉得她是凶手吗”
“未必,”崔珩晏撂开手,“不过死了也罢,这翠柳之前对姑母不敬。既然没有害到她们,就不必查下去了。”
他转而翻开书册,露出个漫不经意的样子“她最近有没有留什么消息”
阿余垂头,不敢看对方的面容“不曾。”
崔珩晏薄凉的神情冻裂“一个字都无”
阿余眼撇到墙角“阿笙姐姐好像都不知道您离开过一阵。”
啪的一声,崔珩晏合上拿倒了的书籍,怒火中烧“真是给她能耐坏了。”
阿余腹诽当初不是您先说的,再也不理人家了吗真真是公子心,海底针。
不过他可不敢辩驳,反而关心道“您自从回过府邸便没有歇息过,还是先包扎一下手指的伤口吧。”
崔珩晏冷飕飕打量他一眼,“有什么用,反正她也不会来关心我。”
不忿的阿余凑上去,很诚恳道“我很关心公子啊。”
没有想到,阿余的赤胆忠心被公子视于无物不说,崔珩晏重新翻阅起地理图志,声音漠漠“今天阿裕回来,你还是多关心他吧。”
阿余咬着牙心底骂我真是欠,做什么不好,要来关心公子祝福无情无义的公子早日被阿笙虐待到肝颤心碎。
他望向碧蓝苍天,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