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能认同。
乌鸦在桌案上跳了跳,展示一下自己丰满漆黑的羽毛。
珑花若有所思的盯着它。
“小黑”
乌鸦一个翅膀掀翻了茶杯,气势汹汹的发出一连串喑哑古怪的叫声。
小姑娘伸手接住那可怜的茶杯,忿忿的抹了抹脸上的水,“不要随便发脾气。”
乌鸦尖叫一声,直接把桌案给啄出了一个洞,目光炯炯的瞪过来。
小姑娘也瞪,“不许弄坏别人的东西”
她当真有些生气,柔软的眉宇轻轻皱起,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试探性的问
“大王”
乌鸦歪歪头,在桌上来回蹦了两下,终于屈尊降贵的“呀”了一声,傲慢的啄了下小姑娘的手心。
名字总算是定下来了。
小姑娘松了口气,下楼去找掌柜赔了桌案的钱。
于是,隔天丁丁就听见小师妹对着屋子外的树头上喊“大王,大王大王下来吃饭啦”
夜黑风高杀人夜。
穿着夜行衣的人猫一样的在客栈屋顶上跑着。
小姑娘盯了他动作有一会儿,忍不住问“你找谁”
珑花睡不着,所以出来瞧瞧月亮,却没想到睡不着的人还不止她一个。
被人发觉,杀手想也没想的挥刀就砍。
这是他们行业的要求,叫做见者不留。
不管男女老少,都不能留。
可是那号称雷霆的一刀并没有出现,小姑娘也没有变成两半。
因为砍刀上正不斜不倚的压着一根细细的小树枝。
又轻又脆,是情急之下从树上扯下来的。
就是这么一根随意从树上扯来的、小孩子都能轻松撇断的树枝,如今被人随手轻压在那足有一人高的巨大砍刀上,竟逼得这以残暴迅猛的一刀连动也不能动。
明明夏夜里也热得不行,杀手却硬是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他渐渐有些分不清那寒气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
那寒意顺着那压在砍刀上的木枝条直直蔓延过来,几乎冻结了他的五脏六腑。
“退”随着一道满是稚气的柔嫩嗓音,在杀手因惊愕而骤缩的瞳孔中印出张软糯柔美的小脸,而下一秒,尚没看到这眼前突兀出现的小姑娘如何动作,杀手只觉得虎口一麻,竟再握不住手中砍刀、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砍刀落地,在地上陷出深痕,杀手亦是惊出一背的冷汗。
小姑娘望了眼刚刚杀手停下的地方,眸色平静,然后说“我对这里不太熟,你知道官府怎么走么”
后几日裴元再去采药的时候,总有一只怪鸟栖在附近。
看形貌似乎是一只乌鸦,但又不太确定。
因为这只形似乌鸦的鸟体格硕大,浑身都透着一股子邪异的凶煞。
它总是气势汹汹的站在离少年医者不远的树上,如同威武雄壮的护卫。
一路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