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琢磨着要不要硬扯个话题,想着怎样开口搭话不这么尴尬,我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王道长听到我手机响的声音就放缓了脚步。我朝着他歉意地笑了笑,从包里挖出了我的手机,瞥了眼联系人,郝叔。
我日。我心中暗骂,赶紧接了起来。
“郝叔,好久没和您联系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我盯着脚下,狗腿地笑着。“您有什么事儿要算,尽管吩咐,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儿,三天内我保证麻溜地给您算出来。”
郝叔,也就是郝意,能震住西南分部一群妖魔鬼怪,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毕竟光是管住王震球这毒瘤,我就恨不得给他三跪九叩喊皇上万万岁。但我在他手下也就呆了不到一年,实在是不熟,虽然他人长的憨厚老实,说话也散发着慈爱的光辉,但我每次给他打电话就有种莫名的敬畏感。
大概是我语气过于掐媚,前头的王道长好像转了下头,但我也没管,继续狗腿地笑着,努力让我这猥琐气息蔓延到电话那头。
“小袁啊,让你送几件东西你送了快要两个月了,”郝叔在电话那头说的轻松,但我莫名有些心虚,“公费旅游开心吗”
“冤枉啊叔,”我哭丧着脸说,“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要送的地方有多偏僻,你就说之前西藏那个什么鬼的教,我一来一回就五六天,外加那贾什么村那偏的”
我说这话时,王道长干脆就不走了,在原地站定等我屁颠屁颠地打完。我赶紧朝他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专心致志地应对领导的电话。
“你先别说其他的,就说现在还剩几个”郝叔估计早就习惯我的不要脸,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我的哭诉。
我收了下情绪,看了眼手机里的送货单子说,“俩。”
“估计什么时候送完”他问。
我估了下时间说,“我也不太确定,反正过半个月肯定送完。”
“那好,”郝叔在那头笑了笑,亲切的话语透过了我的整个电话屏幕到了我的耳边,“公司里有个任务我特意推荐了你,大概也就在半个月后,等详细情况下来了我再联系你。”
“好的好的,”我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也懒得管这显得我有多傻。“保证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年轻人,好好干。”他也没和我再客套两下,在那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捂着手机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打个电话比爬山都累。
“打完了”
王道长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我耳朵,我还没从刚刚领导亲切的慰问电话里缓过神来,楞了楞才说了句,“打完了。”
“袁小姐,我想冒昧问一句,”他语气严肃,一脸认真,“你们公司送的,到底是什么”
“啊”我被他看得有点晃神,没反应过来。
“这么说吧,”他叹了口气,“之前你在抽签的地方说要给老天师的,在山上给诸葛家的,和刚刚说给贾家村的”
“是什么”他眼神锐利,直直地看向我。
“我哪知道,我又没打开看过。”我抖了抖书包,漫不经心地说。“但其实我还挺想看的。可我领导说,这些东西上其实都有特殊的炁做的防护装置,如果打开它的不是特定的人,里面的东西就会消失。”
“你不是,可以算吗”他振了振黑色的道服,环起手臂,“毕竟你连我的风后奇门都算出来了。”
“这算不了。”我很干脆地说。“要是等我算完,我估计都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