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也看见了就站在他正对面的言柚,视线定了片刻,又漫不经心地低下头,吸了一口烟。
如此目中无人,一副我就是全天下的爹的人,除了景清让,还能有谁
言柚直接被他的举动给气笑了。
“玥玥你先进去,我待会就来。”
她不由分说,丢下一句话就径直朝他杀过去。
言柚的动静不小,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气势汹汹,偏生那人跟丧失了听觉和视觉似的,对她视若不见。
“景先生。”
言柚耐着性子喊了他一声“好久不见。”
这回景清让眼中可算是出现了她的倒影,枣红色大衣红得似火,不似那日的淡雅,反倒是显露出了这个年纪应有的张扬。
他没接话,深邃的眸子却是一直盯着她的,尽管半分该有的颜色都没有。
似乎是在对她说,有屁快放,没有就滚。
“景先生,我的外套好像落在您的车上了。”毕竟是景咸的亲戚,言柚也不能太不给他面子,极近礼貌地询问他“如果您有时间,能否将外套还给我”
虽然言柚确实是很想这样做,但是一上来就凶巴巴地质问别人你凭什么私自扔掉我的外套,只会更加凸显她素质的差劲。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吵架。
那不如先尝试着打开话题。
言柚本以为最起码她人还站在面前,他的态度应该会收敛一点。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了
这人的字典里怕是从来就没有收敛两个字,从小嚣张到大,将恶劣给刻在了骨子里。
他从来都不知道要换位思考,只需要跟随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做事,尽管他的的确确是有这个资本。
就如同现在这一刻
他轻轻掀唇,勾勒出一条没有温度的上翘曲线,声音很淡,也很轻。
“不好意思,扔了。”
言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有了他的表态,她才能够顺理成章地兴师问罪。
她当即质问道“景先生,这件外套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想您应该没有资格擅自处理。”
“难道落在我车上、不明所属者的物品我都必须妥善保管么”
景清让直起身子,几步上前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他是真的很高很高,直接将窗边的光线给挡了个严实;就这么俯下头看她时,那股磅礴的压迫感瞬息间扩大。
冷笑一声“言小姐,你早就知道我扔了你的外套,为什么现在还来找我”
言柚猛地僵住。
“是我赔给你的钱不够,还是说”他又往前逼近一步,语气暧昧“想要借机接近我”
“你想要什么更多的钱,还是我”
说是暧昧,实际上他话里的轻蔑言柚听得一清二楚。
不超过一个拳头的距离、铺天盖地的存在感、以及他身上清浅寡淡的香气,无一不在提醒她
景清让哪里是在诱惑她,他分明是想要羞辱她
于是就在景清让冰凉的手捏上言柚下巴那一刻,她啪一下将他的手打掉,冷着脸后退了一步。
“景先生,请您自重。”
“景先生,那天的意外,我再次向您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注意到旁边就有能搀扶的东西,要不然就算是我这只手断了,我也绝对不会动您一根汗毛。”
她彻底被激怒了,像是温顺的兔子终有一天急红了眼,低吼着冲刺上前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