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看见江淮跟篱郁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沈望霄澄澈的心中被人丢了石头,莫名起了涟漪。无缘无故升起的怒火让沈望霄自己也惊诧不已。
他蹙着眉,没有将锁澜剑收起,仍是执在手中,将剑尖对着篱郁。已经探查过狐狸洞的沈望霄正如江淮所料那样,钦州城失踪的妙龄少女跟他们这些食素拜月的狐妖无关,可是沈望霄却依旧没对篱郁放下心,所生出的敌意,反而比之前来狐狸洞时更盛。
旁观江淮跟沈望霄的篱郁一双眼睛在他们之间梭巡,最后他看着江淮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的新婚之夜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修士
为什么他的夫人看起来还跟这个年轻修士认识
难道这是话本中所描述的抢亲
可以说,在深山老林里待了几百年的篱郁算是十分之单纯朴素了。
篱郁思及此处,伸手拦住江淮,作保护状,对着沈望霄声色俱厉地说“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是我的人”篱郁说完觉得己方气势对比沈望霄还是差了一些,便又加了一句。
一直作壁上观的系统“这狐狸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被篱郁护住的江淮“你不觉得就算这样他也很可爱吗”
露出一脸“你竟然是这种人”的系统“看不出来你原来喜欢狐狸。”
江淮回道“不,我只喜欢他的耳朵。”
不管篱郁在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动作,他的一对雪白毛茸茸的狐狸耳都会上下抖动,显示主人此刻不同的心情。而此时,与沈望霄对峙的篱郁,尖尖的耳朵便往后耸着,看得江淮又想再摸一把。
沈望霄不屑地看了眼篱郁,之后又将目光转向江淮,眼神中透露着“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的神情。
经过与沈望霄换药送饭的那些不说话,彼此靠眼神交流的日子,江淮自然明白沈望霄目光当中的含义。
江淮将篱郁挡在他身前的手推开,在篱郁略显受伤的神情中,他恢复本来的嗓音对着狐狸说道“我不是许家的小女儿,要嫁给你的人,我是天玄派的修士,那个拿着剑的是我的师弟,我们这次来是因为”
江淮巴拉巴拉解释了一堆,顺手将头上那些分量挺重的凤冠发簪全部卸下,最后扯了根红绸当发带将长发束起。
他说完,对着被当前状况弄懵的篱郁拍了拍脑袋。
“你听懂了吗”
狐狸想摇头,但碍于沈望霄这个已经被他盖章为“情敌”的人的存在,在对视江淮的时候用力地点了点脑袋。
江淮以为篱郁听懂了,之后便又将许员外并不想把女儿嫁给妖怪的事情再转述了一遍。在他和沈望霄打算离开此地的时候,篱郁拉住了江淮的袖子。
江淮现在穿的还是那身嫁衣,袖子极宽大,上面还用金线绣了很多绮丽的纹饰。
江淮疑惑地看他,只听篱郁说“夫人别走。”
这狐狸怎么还叫他夫人
对于小动物,江淮一直抱有较高的耐心。就算在他面前的篱郁并不是原身一只银白色狐狸的模样,但是不妨碍江淮把他归类到小动物的行列。并且,江淮还下意识地将篱郁归类为比较蠢萌的那种动物,一点没有狐狸的精明。
“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不是你要娶的人。”
“可是我们都喝过合卺酒了,按照礼仪你就是我的夫人。”
听了这话,江淮讶异地一挑眉。他有点惊讶于篱郁会讲出这样的话。按理说,知道他不是自己心里朝思暮想的白月光许家小女儿后,不应该直接翻脸不认人吗篱郁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