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穆说“祁总,严筝是真的很喜欢祁姗,我和夏初都看得出来,所以才自作主张,就算了解到祁姗的身份也没告诉他,可能这在您看来不妥,可严筝和祁姗是正常恋爱,您因为他追过念念就不顾女儿的感受,强迫她和两相情悦的人分手,这和当年徐家因为不知道周晨骁是您儿子,以为他图钱就反对念念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夏初随即托着腮应和“对呀对呀,恋爱说白了是两个人的事嘛,孩子们乐意,咱们做家长的也不好干预太多不是”
自然而然就把明明性质不同的两件事混淆在一起。
祁岚深吸一口气“徐家反对晨骁是他们对晨骁有误解,我对严筝是误解吗插足晨骁和念念感情的事是他自己做的,还在晨骁重伤刚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撺掇念念的大哥带保镖闯医院逮人,害晨骁生生扯掉呼吸管差点丢掉性命”
“不是,扯管这事儿是周晨骁自己沉不住气干的,不带什么都往我们头上赖啊”哪怕不占理,夏初还是打断了祁岚的话,语气委屈极了。
严穆驾轻就熟地瞪他一眼,等他悻悻地住口后才貌似通情达理地道歉“抱歉,这件事严筝确实有一定的责任,我和夏初太放任他了。”
三言两语,又把严筝心脏人坏的事实避重就轻地归到了他年纪小不懂事上。
祁岚冷眼看着他们给她挖下一个又一个坑,想到自己的儿子儿媳女儿就是这样着了他们的道,将心比心,真的无法再给予他们一点同理心。
是,她明白两个没背景的年轻人想在帝都上流社会杀出一条血路手腕儿必须要了得,但狠是一回事,阴和没下限又是另一回事。通过夏初和严穆步步为营的套路,她感受不到他们一丝一毫的愧疚,仿佛在他们眼中,严筝在对周晨骁和徐念做出那么恶心的事之后又和祁姗谈恋爱,一点错都没有。
“我和你们也没得谈了。”祁岚站起身,“夏初,你的面子我给过了,你记住,一切后果都是你们自找的。”
看来要祁岚认可严筝这个女婿根本不可能。
夏初见状不再装疯卖傻,漂亮的桃花眼低垂,眼角一丝光艳得妩媚妖娆侵略性十足。
严穆索性也撕破之前沉稳客套的面具,抬手扯了扯领带,顺势把手肘往椅背上一搭,举手投足的做派比起总裁更像是街边带头茬架的社会青年。
“祁总急什么,再谈谈。”
严穆打给夏初一个眼色,夏初立刻会意,从包里掏出了支票和笔,等着他继续说完“严筝可以和祁姗分手,您打心底里无法接受严筝这个女婿,我们理解,所以这一步我们退了。但您应该看得出来,您是家大业大,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我和严穆现在都有家有孩子,您真要我们一起万劫不复,那我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与其双方费财费力拼个鱼死网破,不如您开个拿了之后心里能舒服点的价儿,您大人大量,我们破财消灾。”
祁岚早听过严穆在帝都商界的名声,这两年是锋芒稍敛,二十岁刚出头那会儿狂得没有他放在眼里的人,只要他看上了,谁的生意都敢抢,树下的敌人数不胜数,偏偏哪个都没能摁死他,一个毫无根基的野小子愣是带着大多数时间都宛如智障的夏初在无数围追堵截中越做越大。
哪怕确实没有靠山,真和他们斗起来也绝不轻松,这点祁岚心知肚明,但她同样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自己的孩子被欺负到这个份上,难道要她默认儿子的命和女儿的感情身体全可以拿钱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