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觉得烦“行了,”
无所谓打量她一眼。
薛静秋本能的后退。在这群人走远后,才离开。
薛静秋出了一身冷汗。到了家里,她推开门,放下书包。所谓“家”,只是个半地下室,只有两间屋子。薛母还在明家帮佣。薛静秋打开课本。她成绩勉强维持在中游。
正想着,闹钟响了。薛静秋放下书本,开始煮饭。晚上十点,薛母回来。她疲惫的换了衣服,母女两个沉默的吃饭。薛静秋十分煎熬。终于,她开口“妈,学校要交书本费。”
薛母一怔,喃喃自语“交书本费不是刚刚交过么要多少”
她话锋一转“你爸前几天又要钱来了,你弟弟该上小学,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说让我怎么办我一个人”
薛静秋低着头,十分安静。
她扒拉着饭粒,“四百块。”
薛母“抢钱吗你的奖学金哪里去了四百块,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多”
母女两个静默。
薛母深呼吸“我没那么多钱。你自己想办法。”
薛静秋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沉默。她理解母亲做工一直辛苦。自从三年前父母亲离婚以来,母女两个寄人篱下,生活愈发困窘。
晚上,薛静秋躺在半地下室的床上,屋外的半个月亮斜斜映进窗户里来,月华似水。她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想着,什么时候闭上眼睛再也回不来就好了,谁能来救救她
现实世界没有奇迹。
第二天,薛静秋起床,穿上校服。薛母在桌子上留了皱皱巴巴的纸币,一张纸条“这些钱买早饭吃。”
薛静秋抽出一张面额最小的,买了烧饼,在等车的时候干巴巴的嚼了。公交车站旁边的樱花开了,高大蓬松的花树,风一吹,花瓣落下来,落在少女微驼的肩头。
偶而会有风吹拂她的刘海,露出眼睛来。
薛静秋低头,默默的等着公交车。
到了学校,她缩手缩脚的坐到座位。黑板上挂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粉笔印记脏兮兮的。班里很热闹,纸团乱飞,没人注意薛静秋。路萌坐在她后面几排,跑过来拍她的肩膀“今天差点迟到赵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去一趟呢。”
薛静秋小声问“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路萌摇头“那谁知道。没准是上个星期测验成绩”
薛静秋攥紧手臂,走出教室。教室到办公室的距离很近,她却像走在刀尖上似的。终于到了办公室,薛静秋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喊报告,走进去。
赵老师看了她一眼“成绩下滑的厉害。你怎么回事”拿出作业本递给她“这本子课代表早就拿走了,没你的怎么也不吭声”
薛静秋接过本子来“谢谢老师。”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赵老师看着她,好好一个女孩子,怎么天天死气沉沉的。她嘱咐“有什么问题要问,懂吗”
“是。”
薛静秋出了办公室门,像虚脱了似的。她拿着作业本,推门,推不开。
斜阳笼罩远山与教学楼。有人恶作剧,把教室前门锁上了。
薛静秋敲了敲门,没人理会她。她来到后门。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从后门进去的,教室后排都是男孩子,她有些怕。马上上课,薛静秋没有时间。她小心推开门,男生们的地盘更乱糟糟的,好在没人注意到她。
她低着头,拿着作业本。
身后两个男生打闹“你能不能行了垃圾,赶紧念念啊,看写的什么”
“打开打开。不是,你别推我啊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