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今早退房了,之后回家搬东西,再之后就断了线。
那个搬家公司是家新开的小公司,证件也才刚补齐,给许杏搬东西的车还是临时找的。
江迟年听助理汇报完,又掏出一根烟。真要找的话,人还是能找到。
但他突然就意识到,他娘的,自己在发什么神经离婚协议上,字是他签的,现在他为了个土包子搞得人仰马翻
不说陈河,连他自己都笑话自己。
陈河见江迟年神色不好,几番斟酌才问出口“迟少,那什么,许杏是不是带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江迟年凉凉地瞥他一眼,没吭声。
重要的东西呵,在土包子的眼里,她带走的那些就是重要的东西。保险箱的密码她是知道的,可她连碰都没去碰。
以前听人说,男人的心不在,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现在江迟年觉得,女人铁了心要走,别说十头牛去拉,连绑都绑不住。
土包子,真是好样的。
他就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闹到什么时候。
陈河差点没法直视江迟年的脸,太吓人了。土包子自求多福吧,现在婚都离了,没了江家爷爷给她撑腰,得罪迟少她日子绝对不好过。
“调头。”江迟年冷冷地吩咐陈河。
“啊”陈河懵了,不回去了吗这是。
最后还是来到他们几个的老地方,凌亦航也被喊了出来,哥几个忍着身心疲惫,小心翼翼给迟少作陪。
牌桌上,迟少丢出来的筹码大得能压死人,可不知是他心不在焉,还是牌运真的不佳,一连十几把,全是输。
凌亦航和陈河几个,通通赢钱,但都赢得有点胆战心惊,害怕下一秒迟少突然发作,他们这些人就见不着明儿的太阳。
陈河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迟少这是牌局失意,情场得意啊。要不要把悦然妹子叫过来”
话音才落,陈河被凌亦航暗暗踹了一脚。
江迟年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的牌,嘴里衔着一根烟,衬衫扣子开了好几颗,整个人显得慵懒又颓废。
陈河不敢再自作聪明。妈的,不提土包子,现在连程悦然也不能提么
他就看不懂了,迟少跟程悦然俩人,难道不是郎有情妹有意现在都没了土包子夹在中间碍眼,怎么突然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正怔愣时,江迟年皮笑肉不笑地丢下牌。
“我去。”陈河惊呆,迟少这是一家赢几家啊,这一把他们赔大了。
江迟年没再摸牌,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外面去。
他双臂撑在金属朋克风设计的铁栏杆上,往底下看,沸腾喧嚣的摇滚音乐里,男男女女摇晃着或寂寞或空虚的躯体,热闹,也很无聊。
“迟少”凌亦航出来,把烟递给他。
江迟年没接,下一秒他迈开长腿,拾级而下。
“走了。”
凌亦航微愣,这一刻竟然在迟少的背影里,看到寂寥。见鬼了。
好像,自从他跟土包子离婚后,就总有那么一丝奇怪。
江迟年打了辆车回逸品汇都。刚才生气时,他就没想过要回来。
随便在外面怎么玩,玩累了找个酒店睡一觉,或者搂个刚认识的女人睡,第二天接着上班,是他们圈里多数人的常态。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除了出差,他不管在外面玩到多晚,都养成了回逸品汇都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