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檀香喝道,“越来越没规矩了,这样的话你也敢说”
她素来稳重,甚少有这样疾声厉色的时候,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沉香也被唬了一跳,虽还是有些不服气,终究讪讪的歇了。
“你也不必骂她,”玉清抱着册子站起身来,去相对更亮的窗边翻看,神色淡淡道,“她原也没说错。”
这些日子以来她想了很多,但依旧对当年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大禄在十八年前曾爆发过一次非常严重的蝗灾,许多省份颗粒无收,继而又引发大规模动乱,大批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逃难。
自己的养父母去的早,不是同胞胜似同胞的兄长当年也小,并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她今年十七岁,若要细细推算起来,可不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候出生的么
十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期间这么多年为什么父母都选择性遗忘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不去想如今,却又为什么突然要她回去
总有一天,她要把当年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弄清楚。
沉香就有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檀香狠狠瞪了她一眼,继而担心道“那姑娘,咱还回去吗”
她们几个都是前些年玉清自己买的,又亲自费心竭力的教导了,这才能有今日,自然生死荣辱都系于她一人,跟那什么劳什子玉府没有半点干系。
主子去哪儿,她们就去哪儿,天涯海角也走得。
“去,怎么不去”玉清忽然笑了,“互惠互利罢了,何乐而不为”
玉府急需接她回去,好对外维持完美无缺的和睦家庭形象;而她也确实需要借助玉家的名头,进一步拓展生意。
想到这里,玉清忽然有些腻味,主动重新提起韩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其实那日韩年参加了一个文会,是散会后几人邀他同去的,当日发生争执的也非他一人,可刚才你们看他可有辩解的意思若是今儿他不来,又或但凡说一句推脱的话,我绝不会再容他留在书院。”
是人就会犯错,但并非每个人都有承认错误和承担责任的勇气。
单纯从这一点来说,她还真的佩服韩年。
檀香和沉香对视一眼,想了下,倒也是。
试想若换了自己面对被赶出去的风险,能否做到像韩年一样一句不辩解
玉清的神情有些飘忽,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半晌才低低道“天分、心性、意志,韩年都有。”
然后自己给予他机会。
她这辈子只能是商户,纵使来日富可敌国,追根究底也不过一介百姓。等财富堆积到一定程度,必然引来各方势力的觊觎,若只是民间势力倒也罢了,怕只怕贪官。常言道民不与官斗,那个时候的她便如孩童抱金过市,只有朝廷中有自己人方能护得一世周全。
只将希望寄托在哥哥身上,终究单薄,且那样对他未免太过不公。
而想要拉拢已成气候的官员谈何容易前世的她曾在这上头吃过大苦头。难得有重来一世的机会,何不从头开始培养彼此知根知底不说,到底还有这些年的情分,终究比外人亲近些。
至于结党营私之类,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担心还太早了些。
何况如今她名下养鸡场、养鸭场,并两家专门销售鸡肉串、鸡柳鸡排、鸡鸭卤味、烧鸡烤鸭等深加工产品的销售铺面和几百亩良田等,每年纯利折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