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没有很深的感情,但是也不至于讨厌。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都会尽可能地满足段馨彤所提的要求。
她很清楚自己以后不会再回来,但是没必要把这个决定昭告天下。
两年后。
溪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春节临近,医大附属医院却比平时还要忙碌,每个科室里都挤满了病人,走廊上脚步声不绝,丝毫没有过节的气氛。
四楼的一间办公室内,主任医生低头看了一眼病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对坐在对面的男人说“令堂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现在基本是油尽灯竭”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面孔沉静“我母亲还有多长时间”
医院里的医生早已见惯了生死,叹了一口气,“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陆惠兰躺在病房的床上,病痛的折磨使得她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醒来时就看到大儿子一动不动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
陆慎析见她睁开眼,唤道“妈。”
“慎析,你来了”陆惠兰对他展开一抹慈爱的微笑。
陆慎析上前扶她坐起来,把枕头垫到她背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公司不忙吗”
“还可以。”
陆惠兰知道能让儿子抛下繁忙的工作无所事事地呆在病房里,必然是自己的病情又恶化了,当下也不点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只问“阿言这几天怎么样”
陆慎析去洗手间洗了一个苹果,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一边削皮一边回答“在学校。他们今天进行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考试。”
陆惠兰点点头,目光细细地在他脸上滑过。他的眉眼有一点像前夫,却又比前夫多了几分沉稳与磊落。
遗憾之余她心里又有一丝欣慰生活最是磨砺人,才不过十几年的光阴,当初不谙世事的男孩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时日无多,于是避口不谈病情,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在梳妆柜的抽屉里放了一个玉镯子,是当初外婆留给我的。慎析,你把它收好,将来给你的媳妇。”
“妈。”陆慎析的声调没有起伏,只有眼中闪过一抹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