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我的反应给惊到了,父亲大人他震愣了片刻,随即更加的愤怒了。
许是我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整个人就像是只被触犯了领地的公狮,浑身鬃毛炸起,咆哮着,嘶吼着表达着他的愤怒。
我听到他不停的怒骂着我,我看到他目眦欲裂的瞪向我,挥舞着四肢,好似将要发起新一轮攻击的野兽。
他恍惚间,他那狰狞的表情,竟让我觉得与般若无异。
我不由得被自己脑内的联想给逗乐了,嘴巴不由自主的想要扯出一个弧度,却又顿时僵住。
好痛啊,痛死啦。
那痛感不仅停留在脸上,好似又带动了周围的神经,借由被打的那一处,将痛感传达到四肢百骸。我开始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里在痛了。
可是我却丝毫没有想要哭的想法。不,不如说,我的内心在此时出奇的平静。
这可真奇怪,明明我是个没出息的人。如此没出息,且怕疼的要命,以至于在哪一天,哪个下午,手被不小心划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都要特地记在自己的日记本上。会在这时喊来父母朋友,不停的在他们面前叫嚷着要上药,要上医院包扎,活像一个作天作地的小作精。
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后,无论是练剑时一次次被毫不留情击倒在地时,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在夜晚微弱的烛光下,自己挑破那因为每日不停挥剑后手上因磨损而冒出的一个个水泡时,我却再也没有哭过,再也没有抱怨过。
不过倒是有些对不起他。
我再次偷偷瞟了一眼对面跪坐在地上,神情有些无措的缘一,如此想到。这次恐怕是吓到他了吧。
果不其然,我和缘一再次被分开了。哪天匆匆赶来的母亲跪在地上向他求情,这才使事情得以平息。
心中的自责缠绕着我,对母亲和缘一强烈的愧疚使我一直感到不安。
我怎么又忘了,这已经不是我当初所生活的时代了。这里实力为尊,强者为尊,男性为尊。无论是目前仍旧软弱无能的我和缘一,亦或是生为女性,连最基本的生而为人权利都不能享有的母亲,想要活下去都必须时刻保持小心谨慎。因为我的冲动和愚蠢,我差点害死他们 。而人的生命又太沉重了,我这样的我怎么会负担得起两条现鲜活的生命呢
缘一被看管的更加严格了,而我的周围也多了更多的桎梏。我不能再像平时一样偷偷跑过去找缘一了,甚至因为周围的仆人盯的太紧的缘故,我自己的东西要是想要拿给他也定是会被发现的。
我犯了难,那我之前想要送给他礼物的计划不就没折了吗
我又想要放弃了,要不就装作不知道,装作没有这回事吧。蜗在被窝里,一闭眼,将所有的烦恼都一并抛之脑后,这是我的强项。可是却又怎么也无法入睡。一步眼脑内全是缘一那张精致的小脸,满脸失落的望着我
淦,不就是礼物吗,我难道还不能自己做一份了吗我觉得我可以。
于是,怀着这样心情的我,抱着就地取材的想法,望向了一旁绿油油,长势匆匆的小竹林。之前自己也在村里老家看过老人们制作笛子的流程,而且看起来,好像也不太难的亚子
竹子们你不要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