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末时,快要看不清路了。
半小跑着从主路下来,踏上前往土地庙的小径,刚拐了个弯,就瞧见了正前方有架马车,应该也是往土地庙去的。
看到有“同路人”,南衣心里踏实了不少,稍稍走快了些,与那马车一行人拉近了距离。
又走了几丈,土地庙已近在眼前,南衣却忽觉脊背发寒,好似被什么盯住了一样。
此时天将将黑了,眼睛却尚未适应,四周也看不大真切。
人常言黄昏逢魔。
南衣莫名心慌,赶忙大步流星地走起来,想离马车再近些。
就在此时,忽闻得“哗啦”声响。
四周灌木摇摆,眨眼间就窜出了好些个人影,手拿利器,急速向他们冲来。
不好
南衣果断掉头就跑,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正在自己身后的黑衣人,只见那人手起刀落明晃晃的大刀对着南衣从上而下结结实实一砍,疼得南衣立时叫出了声。
“啊”
捂着胸口往地上一倒,南衣不动弹了。
那黑衣人见此人不再反抗,继续前冲,向着马车快速掠去,满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已经倒在地上的南衣开始默默装尸体,默默检查自己的伤势
嗯,衣服破了,但上半身没伤着,只有腿上被砍到了。
好在今天特地裹了一层大棉袄,不然真成尸体了。
不过腿真他妈疼啊
暗暗用力按住腿上伤口,南衣继续躺着装尸体,还悄悄眯眼看着边上。
这会儿她可不敢乱动,万一再被来一刀可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黑衣人明显就是冲着马车来的。
就南衣看来,马车的一帮明显人数劣势,车夫一个,四个护卫,统共五个人。而黑衣人粗粗一数就是二十好几,现下杀做一团,很是吓人。
马车里也不知坐了什么人,从头到尾没见影,帘子都没掀起。
但打着打着,那些黑衣人却渐渐显出了劣势,地上已经倒了好几个。
南衣仔细瞧了瞧,不觉心惊车夫好像是最厉害的。
其他四个护卫多多少少都有些伤,但那车夫不仅一点没伤到,还能游刃有余地护住马车不让黑衣人靠近。
正当南衣暗暗感叹,马车里突然传出了有些不悦的男声。
“不用活的。”四个字说得不紧不慢。
“是”车夫立时作答,紧跟着手上动作明显加快。
这是还有余力
南衣不知不觉看得专注起来,腿上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车夫脚下踏着奇怪的步伐,手上执着一把黑色细锥,身形扭转,直取黑衣人的脖颈。
一个、两个眨眼间就刺了四个黑衣人,锥子拔出,鲜血喷溅,几乎和远处红霞融为一色。
这
南衣惊得不敢看,赶紧闭上眼睛,乖乖当死尸。
没一会儿,打斗的动静似乎往自己这里移了过来,忽然听到一声闷哼,南衣只觉身上一重,某个人倒压了下来,似乎还抖着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这人的胸口正压在南衣脸上,温热的液体喷洒而出,带着明显血腥气味糊了南衣满脸
应该是从他脖子上那个洞出来的。
南衣继续装尸体很好,现在被个真尸体压着,能当作伪装,尤其自己还被喷了一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