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怎么弄成这样伤哪了”
平日里话少的大师兄竟然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南衣感动不已,“马被抢了。我还伤了腿,还”
“还什么”
还中毒了,只能活七天。
对上师兄着急担忧的神情,本想说的话被南衣默默吞回了去。
“我,我还被强盗抢了他们抢了我的马,还想杀人,幸亏我机灵,装死跑了。但腿上还是被砍了一刀。我走了一天一夜才到这儿。师兄我走不动了。”一骨碌说完这些,南衣立时眼巴巴看向东冠,“我也上不去马。你要不要考虑下抱我上去”
南衣平日里调戏师兄调戏惯了,这会儿话顺口就出来了。
虽然之前调戏的内容有史以来从未得逞
但没办法,谁让师兄长得好,话少还容易脸红,被调戏狠了也只是瞪自己一眼,脾气可好了。
果不其然,南衣话音刚落,东冠就瞪了她一眼。
某厚脸皮的果断继续,全然不顾自己现下脏兮兮的像个乞丐,“我都这么惨了,师兄你就心疼心疼我,抱我上”
买惨的话还没说完,脚下忽地一轻,难以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东冠拦腰抱起,放上了马背。
东冠又帮她踏上脚踏,接着走到前头牵起了马绳,“坐稳了,我们回家。”
回过神,马背上的南衣默默叹息太快了,都没来得及好好体会师兄的怀抱。
就这么,东冠牵马,南衣骑马,沿着官道算不上快,也算不上慢地走着。
松懈下来的某人整个人都趴在了马背上终于不用走路了。真舒服啊。
“师兄啊。”
“嗯。”东冠回头看了南衣一眼,见她精神不错的样子,心里微微放下。好在他先前瞧这少年的衣物眼熟,特地回马看了看,不然就错过了。
师妹平日出门都是易容,还有她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差些没认出来。
见他看着自己的耳际和下颌,南衣得意地把脸往前凑了凑,“我的面皮子,是不是挺俊俏”
东冠收回视线,“铜镜在吗”
“呀”南衣赶忙便从衣服的侧腰兜里掏出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镜子,“可别磕坏了。”
然后,完好无损的镜面映出了一张不怎么样的脸。
血污、泥污、干在嘴边的干粮屑,乱糟的头发。
南衣默默放回镜子,为自己刚才舔着脸问师兄俊不俊俏感到了几分羞耻。
又过了一会儿。
南衣心里头闷得慌。
不用走路,有马骑,伤口也不怎么疼了,人一闲就有空乱想。
一乱想就想到了自己中了毒。
要是师弟辩不出来,那她只剩七天能活
“师兄啊。”
“嗯。”
“你下个月就十七生日了。”
“嗯。”东冠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到南衣正低头看着马。
“师兄,我提前祝你生辰快乐吧。”
东冠皱了眉,觉得南衣这话说得奇怪,“提前”
南衣赶忙扯了个大大的笑脸,“师兄马上就十七了,师父不总是说肥水不留外人田吗。”
东冠转头看向牵头大路,在南衣看不到的地方绷紧了薄唇,“嗯。”师父是这么说过。
“那你看”南衣看着师兄攥紧缰绳的手指,眼睛骨碌一转 “小北怎么样”
东冠的背脊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