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苔不知他是突然又起了什么兴致,小声呢喃,“奴婢又不是小孩子了。”
“啧。”苏衔翻身平躺,“你要是小孩子,爷还不哄了呢。”
“什么呀。”谢云苔越听越不懂,黛眉轻蹙,“公子快睡吧,早些时候户部专门着人来送了一趟折子,不知是不是有急事,等着公子看呢。”
苏衔顿显不耐,扯着哈欠随口问“什么折子”
谢云苔“不知道,奴婢拿来给公子瞧瞧”
便见他翻身背对向她,抱住枕头,背影怨愤“不看,睡觉。”
谢云苔“”又在闹脾气了,这个人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就会闹脾气,一点不像个大丞相。
苏衔直勾勾地盯着床帐上的花纹,心下忿忿小傻子,不解风情,傻得彻底。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听不懂,笨死了。
要不还是直接睡了吧先把米煮成饭,别的慢慢来。
他边想边回头瞧了她一眼小傻子睡得还挺快
算了。
前几个俱是猫鼠游戏,大家都各怀心思,睡便睡了,谁也没想过要过得长久。
现在这个不一样。
这个午觉谢云苔睡得很沉,其间隐约感觉似有人动她的头发,她也没醒,不知不觉就再度沉睡过去。待醒来时,苏衔已不在身边,她打着哈欠坐起来,头皮被扯得一痛
“唔”谢云苔身子僵住,小心地回了回头,这才注意到发髻被散下了两绺,系在了床柱上。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这么幼稚的事苏婧都干不出来。
她只得苦着脸躺回去,小心翼翼地把系上的地方一点点解开。解下细看,系结的一截不免变得毛躁,大约是恢复不成先前柔顺的样子了,与其他头发梳在一起只会愈发显得乱糟糟。
叹一口气,她只好去找剪刀,将这一小截剪去。心里自是暗暗将苏衔骂了几遍,可恨自己太怂,绝不敢也折腾他的头发。
书房里,苏衔在看完谢云苔提起的那封户部奏折后不禁面色铁青。原本坐等看谢云苔生气的闲情逸致烟消云散,他当即差了人出去,将兵部与户部的人一起传来。
户部与兵部几人先后赶至时,丞相的火气已酝酿到极致,于是一进书房就迎来一场嘲讽
“你们还能干点什么”
“朝廷花钱养你们不如喂猪”
“猪都嫌你们蠢。”
苏衔养在椅背上,头枕着手,大长腿翘在桌面上。冷涔涔的笑音慢条斯理地从齿间滑出
“先说你们户部哈,爷说要闹蝗灾的时候你们一个两个不肯听,让你们从国库掏点钱比揍你们家孩子都难。”
“等事情真出了,一个两个又都开始装孙子。怎么的,当自己几天在早朝上不吭声爷就能忘了你们是吧”
“如今就这点破事,你们按部就班地办都能办出纰漏。”
“真是不如养头猪。”
“”户部几人硬着头皮,不敢吭声。
这件事他们确实理亏,从头到尾都理亏。所以漫说他们这些底下的小官,就是尚书大人在蝗灾真闹起来后都绕着丞相走丞相这张嘴谁不知道啊当面碰上了就是自找嘲讽。
现在可好,他们偏还在这个节骨眼上送个错处给丞相,硬是给了丞相把新账旧账一起嘲回来的机会。
几人懊恼地听着,越听越怨,幽愤的目光终于禁不住地投向了兵部来的几位。
这篓子归根结底是你们兵部捅的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