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关切道“你伤势如何伤势重不重是怎生受伤的”
玄亲王摇头道“不重的。让母妃忧心,是儿臣不孝。今日之事么,或许当是意外。”
或许当是意外玄亲王用词这般含糊,显然还有内情。瑾妃又转头问道“予钧,你也受了伤伤势如何”
予钧恭敬欠身应道“臣只轻伤,并无大碍。”
明珠在旁冷眼看着,玄亲王说话声音虽低弱了些,却并无中气损伤的样子。倒是这位长公子予钧,看来朗声健行,反而更似是伤了内腑的情形。
瑾妃心中的判断亦是相同,只是环视众人,语气一如惯常温和“那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都受了伤,还要比武么”一边说,一边扶着明珠的手,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玄亲王稍稍沉吟,姚略便躬身一礼“回娘娘,适才长公子在猎场上,与人过了几招,因觉得招式新鲜有趣,所以给王爷演练看看。”这话着实不伦不类,但在场众人皆是心思敏锐、见微知著之人,一听便知这招式定然是与玄亲王受伤的原因相关。至于这般含糊其词,想来还是有所顾忌。
瑾妃也不追问,只望向予钧,点头道“既然如此,也给本宫看看吧。”祖孙二人目光相对,竟似极有默契。这一瞬间落在明珠眼里,便觉得这玄亲王一家子祖孙三代实在是有意思的很。
予钧欠身领命道“是。“又向自己对面持剑的护卫道“穆侍卫,请。”
穆侍卫横剑一封,摆出防守的架势。予钧沉肩坠肘,身形猛然斜冲而上,瞬间刀光暴涨,银霜森森。如姚略这等文臣只本能觉得似乎刀影满天,杀气凛然,场中刀剑相交铿锵连声直如银瓶乍破,星火飞迸。
而明珠与瑾妃则不约而同地微微蹙眉,予钧这快刀的抢攻之中含了剑意,既有八卦刀的连绵,又有点苍剑的犀利,倘若是这样的人来刺杀玄亲王,着实不好应对。而明珠更暗暗留神的是,予钧脚下步法迅捷稳健,变招回腕精巧圆融,倘若只是交手或是旁观一番,便能将对方招式的精意再现至此,这般的武功与眼力,便是放在江湖武林之中,也是少见的高手了。
很快二人演练完毕,予钧收刀一退,气息似乎又散乱了些,强自镇定几息便向瑾妃与玄亲王欠身“臣失礼了,先去更衣告退。”
瑾妃便点了点头,又吩咐道“明珠,今日劳动你了。予钧,代本宫送三小姐回去。”
明珠有些意外,心中暗暗戒备,面上只欠身行礼退出。
不片刻,衣衫已整的予钧也出了帐子,拱手道“三小姐,适才失礼了,这边请。”
明珠在这片刻之间心念早已转过数轮,有关玄亲王府的格局,她也是略有所知的。玄亲王当年的元配楼氏王妃,也就是这位长公子的生母,似乎是很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和离下堂而去。
自古以来,结亲乃是两姓之好,而若是不好之时,休妻、和离、义绝,高门低户,皆不鲜见。但到了皇子正妃这个等次,降等幽禁者有、获罪被贬者有、废弃甚至处死者也是有的,但能这样光明正大,和离而去的,可能也就只有这位出身于开朝功臣英国公府的楼夫人了。当年此事震惊天下,无人不知。只是楼夫人和离而去不过两三年,英国公府便零落湮灭,近年来越发无人提起了。
有这一层关系在,予钧的嫡长子身份就有些尴尬了。但再尴尬也到底还是玄亲王府长公子,瑾妃倘若只是客套,叫身旁宫女送客即可,何必劳动于他
心中无论如何思量,明珠脸上还是平静“有劳。”
朝元猎场中各宗室勋贵营帐近百,如宫宴座次一般固有定例。玄亲王府的营帐在东翼偏北,而晋王府则在西侧,间中距离不远不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