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卧室的桌子不大,坐两个人也就是刚好。陆曜拖来椅子坐下,腿一伸膝盖就磕到了挡板。
他面不改色,元白却过意不去“你别坐那了,多挤得慌。”
陆曜环视一周,眼神很分明“那坐哪”
“就坐床上啊。”元白理所当然地拍了拍床沿,柔软的褥子立马陷下去一块,“你又不是没坐过。”
陆曜望着那印着各种卡通图案的被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过不去心里的哪一关。
元白催促道“磨蹭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写多少了,今天趁着你在我必须把那三科解决了。哦对了,这个床单本来就要换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弄脏哦。”
他自己坐在床边,弯下腰去翻书包里的作业本,宽松的t恤顺着脊背往下滑,露出一点奶白色的皮肤。
淡黄色的t恤底下,脊椎一节节清晰可见。
陆曜喉咙动了动,移开眼睛,清了清嗓子,掩饰地抱怨道“你也多吃点饭啊,天天喝牛奶,还瘦成那个样子。”
元白懵逼抬眼,作业往旁边一堆。
“我已经很努力吃饭了啊”元白扳着手指数,“刚刚在公司一起吃的吧,我连青菜都全部吃下去了,水果也吃掉了,就是饭没吃完而已。那个饭量本来也不可能吃完的吧”
要不是陆曜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大有他不吃完就不让他走人的架势,他怎么也要再少吃一点的。
“我说。”陆曜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在床边坐了下来,手里拿着笔,眼睛看着书,一边写一边又想起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在减肥吧”
元白心虚道“没没有啊。”
陆曜眯起眼睛盯了他两秒。
台灯的光轻柔地扫在元白耳畔到下颌骨的侧面,他脸型一贯是漂亮的。
但是嘴边原本微微鼓起的颊囊哪去了
曾经元白气呼呼的时候,脸颊微微鼓起的样子,很有生气,很可爱。
现在是真的瘦了很多,整个人清楚得像剔去错误答案的试卷,从锁骨到指节都是清晰而凸出的。仿佛这一阵的过分忙碌磨砺了他,消去了元白身上还属于儿童的一部分。
“陆曜”元白伸手在他面前晃晃,特别纳闷,“你怎么眼神这么惆怅啊我减个肥就让你这么难受吗诶为什么啊”
陆曜就很气地看着他。
这家伙竟然真的背着他,私自减肥了。
元白见他不说,只好自己猜测“该不会是”
陆曜“哼。”
陆曜扭过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是怕你减完太帅,超过我。”
元白恍然抚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陆曜你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
我怎么也不可能超过你的嘛。
“好了好了。”陆曜不情愿地转移话题,“快写你的题。这题怎么空着不会你问我啊,这是第九章的内容”
王女士端着水果和牛奶敲了敲门,隔着门只听见俩小孩似乎为了某道题的解法争得不可开交,真是一派让父母欣慰的美好景象。
她乐呵呵地推开门“吃水果咯”
王女士踏入门内,那两只还在吵,不过没在桌边,而是都坐在床上,你的腿压着我的脚,床单已经被蹬得皱皱巴巴,枕头也丢的乱七八糟,习题册摊得东一个西一个,整个一世界大战后的景象。
她小心翼翼在桌子上搁下盘子,没打扰都没注意到她的两个小同志,蹑手蹑脚地又出去了。
王女士背靠着自家儿子的卧室门,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