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黯然。
他不受控制的将女孩儿的背影和她重合在一起,他甩开梁湾拉着他臂膀的手,追了上去,穿过蜿蜒的狭窄岔路,穿过荒凉萧瑟的树影,而那个女孩儿不见了。
梁湾气急败坏,“黎簇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疯了吗”
“就要疯了。”年轻人低下头,他身后落下的茂密树枝将他半边身子淹没在黑暗里。年轻人的心事变得琢磨不透。
“你到底是为什么来这儿的湾姐。”黎簇缓缓转过头,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他直视着面前的女人。
梁湾看着年轻人,他的气场陡然间陌生。
“你说幺儿刚刚骂你,还对你动手了”吴家老太太坐居高堂,她的一双眼睛盯着正在剥橘子的齐家小幺,她掰下一半橘子,仔细撕下橘瓣上的橘络,眼睛却在看着堂下站着的白蛇,将手中的另一半橘子递给吴家老太太。
“幺儿,你骂他了”吴家老太太的重点却不在齐繁动手这件事上。
骂了。她按下语音播放器后就将橘子扔进自己的嘴里。
吴家老太太笑出了声,看向正在吃橘子的齐家小幺,眼里带着宠溺,“幺儿,当初你爷爷来信跟我说你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的嘴巴厉害,后来去四川见了,我愣是没从你这小嘴里听到一句话,怎么今天终于肯说话了”
齐繁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你啊,白蛇,”吴家老太太话风一转,“齐家幺儿十年难开尊口,看来有幸能听到她说话的,这么多年,可能只有你一个了。”
白蛇抬起头,脸上完全不是有幸的模样。
吴家老太太乐呵呵的继续向白蛇解释,也是为了开导伙计与齐幺儿之前的嫌隙,她边笑边说道“齐幺儿虽是齐家的最旁系,但祖上三代往上可考的,可全是棒客。”
自古川渝之地多悍匪。吴家老太太现在都没有忘记,当年齐老三领着她,站在山头上,东西南北方向来回指,他在数他曾打家劫舍过的寨子。
“齐老三又和齐铁嘴同辈,如果他还在的话,幺儿也还得喊齐铁嘴一声爷爷呢,唉,”吴家老太太叹气,“可惜,奇门八算终究还是断了,只有幺儿这张嘴,比开过光的乌鸦还灵。”
“奶奶没有别的意思,幺儿莫怪。”吴家老太太捏了捏齐繁的手,齐繁扯了扯嘴角。
“齐家的人,没有再来找过你吗”齐繁顿了一秒,还是点头了。
“你可以跟他们去的,幺儿,”吴家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着,“这也是你爷爷的愿望。”
我知道的,奶奶。
齐繁低下头。
黎簇向杨好要了齐繁的电话后,三番四次的拨打全是占线的声音,他背上包,关上宾馆的大门,来到前厅,他要再续一个晚上的住宿费,接着他赶往楼外楼,梁湾她要在今天早上回去,他理应去送行,目送她回去后,他还要再去一趟吴山居,找到昨晚那个女孩儿的线索。
“看不出来啊,小伙子,”梁湾眼睛底下的青黑色明显,更别说一个晚上都没睡得黎簇了,他们俩的面前摆了一份生的鸭肠,血淋淋的还冒着冷气,“你口味这么重”
“不是你点的”黎簇在梁湾开口过后就明白了,这恶心的东西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点的。
“你也没点”梁湾放下喝早茶的杯子,自动和面前来历不明的鸭肠拉开了距离。
“我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