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仿佛是刻意让外面的那层颜色被烧掉,然后露出里面的这幅画。
水滴的声音。
很轻,很规律。
苏令缺走近水箱,把手里的颜料盘交给瞿渠。
瞿渠看这幅画,看得心里发毛。
“老大”
苏令缺的指腹,抚摸上了画中女人的脸。
安详,平和,死得没有痛苦。
甚至她的死亡,成为了美的一部分。
苏令缺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小心地擦拭女人的脸。
“诶”“诶“诶”
众人纷纷出声。
“好好的,擦它干嘛”
“就是,虽然奇怪,但还蛮好看的。”
“好看吗”苏令缺呢喃。
他的手帕挪开,女人的脸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眼睛睁开了,充满血丝。
闪烁着恶意,和嚣张,笑得畅快无比。
裂着血盆大口,牙齿尖厉。
仿佛苏醒过来的吸血鬼。
整幅彩绘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第第二张脸”
水滴,越来越响。
“苏先生,你,你怎么知道这画还能”
“我猜的。”
苏令缺依旧微笑。
他蹲下,从下面查看水箱漏水的情况。
只有这只水箱的水管,似乎没有完全破裂。
苏令缺绕到背对着太阳的那面。
所有人像小尾巴一样立刻跟过去。
“哚”
水滴落在苏令缺摊开的手掌上。
水管里的水,在苍白的皮肤上,呈淡淡的粉红色。
“哚哚哚”
他手掌心的水越来越多。
粉红色也越来越深。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水。
这根本是血水。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转回去继续看着那副彩绘。
“这里面里面是不是”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去看女人的脸。
这下终于知道是哪里诡异了。
瞿渠浑身发冷,踉跄着立刻下去找人,要砸了这只水箱。
半个小时后
三辆警车驰过柏油马路的声音,低沉带着迫切,拥着风,由远及近,急刹车停在古安酒店楼下。
酒店附近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个老人家摇着蒲扇,老神在在,“我跟你们说,肯定是烧死人了,估计还不少呢。”
看热闹的大妈磕着瓜子,“你咋知道捏”
“那还用说啊,不然警察来干嘛”
水箱被砸开的瞬间,随着血水倾泻而出的,是一具白裙女人的身体。
长发。
身体已经被水泡烂了。
消防员们有些不适应。
他们是城市里救火的战士,老实说也有见过尸体。
但那些都是被大火吞噬了生命的。
是无奈的死亡。
不像眼前的。
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凶手可怕而奔腾的恶意,在此时喧嚣尘上。
救火救出了一桩恶意杀人案。
苏令缺安静地站在一边,轻抚着绿色领带。
喷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