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笛绫慢慢地转过身,正面看向这个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男人。
她一直自以为聪明绝顶,此刻却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人再比她更愚蠢至极。
一个小酒吧老板兼调酒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顶流慈善晚宴那样的场合又怎么可能穿得一身如此昂贵的衣服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和他如此相衬,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衣钵。
他们每次欢爱完后聊起天,她时常被他精通知晓的内容之广所惊讶到,他却说他只是喜欢没事刷手机看新闻。
她曾无意间发现他在看多国语言的小说,也曾听过他用流利的外语与人进行电话交谈。
他总是那么地得体,进退有度,她曾以为那只是他纵横情场多年,太精通游戏规则,太懂得女人想要的伪装,而却没想过那是从小经历着极其优良的家庭熏陶而展露出来的家教。
笛绫给了他一个如平常那样妩媚的笑容,低声说,“想我吗”
姜星燃没有说话。
她朝他靠近了了一些,抬起自己的手,轻轻触碰上他英俊的脸颊,对着他的耳朵呵了一口气。
“星燃,你不乖。”
她虽然是在笑着的,可是她的眼底却没有任何一丝的笑意。
“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都让我觉得舒适,我想着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和我一样懂得怎么没有心地寻欢作乐的伴侣,所以我任凭自己继续沉溺于这种舒适感,丝毫没有察觉到一点危险,”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我就像是一只在温水里煮着的青蛙,自顾自地傻乐,直到有一天猛然发现我对你的情感已经远远超出了简单的身体关系。”
“你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那天晚上才能当着你的面,亲手拆穿自己一直保护得那么辛苦的伪装,关于我和潘峥的那些事情,我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我怎么敢说呢,我怎么敢把自己这么丑陋的一面给别人看呢可是我给你看了,因为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我重新产生了一丝想要相信你的念头的男人,我觉得你和其他任何男人都不一样。”
“他们狡猾自私,善于说谎,朝三暮四,我一直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样。因为我爱过,也相信过,可是最后被无情丢弃,所以我从此以后再也不爱,再也不相信,我选择一段没有爱情的亲情式婚姻来保护自己,保护潘峥,我觉得那样我就可以再也不受伤了。”
“然后我遇到了你。”
“我以为你不一样。”
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始终沉默着的姜星燃终于动了动唇,他的眼睛很红,他张了张嘴,“笛绫”
“你别叫我的名字”她的声音忽然拔高,一颗豆大的眼泪直接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他一看到她的眼泪,整个人再也无法维持刚刚的沉稳和克制,他伸出手猛地抱住她,仿佛要把她生生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她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着,发狂一样地用拳头砸他的背脊,在他的怀里发出嘶哑的哭叫,可他却任凭她砸,甚至脸上都被她的指甲刮出了血痕,也抱着她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终于闹得累了,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然后,他听到她带着抽泣的声音从自己的胸膛前闷闷地传出来。
“你知道吗这两个星期的每一天我都想忘记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甚至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我想拉着你私奔,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辈子厮守在一起真他妈可笑吧我一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居然会像十几岁的小年轻一样幻想着和一个男人去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