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么强大,都不可能超越一个死人。
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询问自己。
梦中,他注视着水波中的自己,那张脸已经和他的认知并不相同,反倒像是怪物一样。他用颤抖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脸,然后水波便消散殆尽。
刺痛令他从梦中惊醒,双眼模糊之间,看到眼前有一缕垂下的黑色长发,便下意识喊了缘一。但很快他意识到,缘一的黑发微微翘起,显然和这不一样。他的意识回归清明,一把握住了那缕黑发。
“对不起,我这就滚你放手行吗”那人无奈道,“你放手我才能滚,我还年轻,不想秃。”
严胜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刚才的女人呢”
“啊你旧情人对不起,她被我吓跑了。”
漆原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现在去追可能有点来不及,你要不准备好鲜花,去她家门口等着哎,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我就跑”
“她跑了”
严胜狐疑的目光辗转在眼前的一片空地。空气里确实没有再残余那些古怪的甜腻,也没有女人的影子,仿佛她的存在也是一场梦。
眼前的鬼带着微妙的表情,似乎欲言又止。严胜瞪他一眼“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呃。”漆原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啦,但是你们如果你们是真爱,我会支持这种跨种族恋爱的。严胜君,那女人是鬼哦。”
继国严胜露出奇怪的表情。
因为记忆混乱,他已经记不清女人是在何时出现在小憩的他面前。不过看四周的夜幕,说她是鬼也没有什么问题他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漆原有必要骗他。然而女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鬼,身上毫无杀气,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如果漆原不说,他大概会将对方当作村庄里的普通人。
“怎么失魂落魄的真失恋”
漆原咂舌道,“可能是害怕天亮吧,夜里再去找她不就好了。”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严胜辩驳道,“不要把我和鬼混为一谈。”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梦太糟糕的缘故,他的语气有些不善。漆原耸了耸肩,好奇地问道“做噩梦了刚才看到你一直皱着眉头。”
“没有。”
“不坦率可不好哦。”漆原眨了眨眼,“肯定有烦心事,不然你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吧”
严胜瞥他一眼“不用你担心。”
“欸,薄情寡义。我还特地替你带了酒,就算在这里小酌一会儿,谈谈你家弟弟的事情也没问题哦”
漆原丢给他塞好的酒袋。严胜露出仿佛生气似的表情,不过他立即发觉正因为自己被戳到痛处才会这样,又沮丧地低下头,看着怀中的酒袋。那个明显虚假的梦境让他的心情跌入低谷,肯定是那只鬼的阴谋但他无法说服自己,梦里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如果真的发生了呢
“老实说,我觉得你们人类都很怪。哦,不只是人类,鬼也很怪就是了。”
漆原想起鬼舞辻无惨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改口道“总是在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不能理解就是了。”
“哼。你认为这些事情没有意义吗。”
继国严胜的眼光暗了下来,自暴自弃似的灌了口酒,觉得发冷的四肢终于有了温度。他注视着自己的佩刀,闷声道“我也知道没有意义。”
漆原忽然来了精神“哦哦,这题我会虽然没有意义,但就是很在意嘛。这种情况,我们一般称之为蹭的累。正解是,你需要和你认为讨厌的对象正常地交流两句。”
严胜想起梦里的争吵,缓缓摇了摇头。
“我没办法正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