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在暑假刚开始的一段日子,它的确是十分美好的,我不用在熬夜后迎着清晨的阳光早起背书,再拖沓着脚步去大礼堂,机械地动着嘴巴吃早餐,还要担心会不会迟到或者在上课时睡着。
我可以一觉睡到中午,再光着脚跑下楼吃早餐;我还可以玩一天的游戏,甚至一整天都窝在床上也不会有人管我。
但是这种日子过了几天就会觉得无聊了。
我觉得我在家里快闷出霉了。
母亲看我百无聊赖的样子,建议我去找同学玩,但是刚放假不久我就给格蕾丝写过信,她说他们一家去了荷兰度假,附信还有一包荷兰奶酪。我想了想,把一大包母亲做的黄油曲奇挂在了猫头鹰的爪子上,并无视了它震惊而幽怨的眼神。
有一天,我跟母亲提起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意外的是母亲竟然认识韦斯莱夫妇,他们那时候是同学,只不过不是同一届。当时的韦斯莱夫妇还没有结婚,但已经是学校里的“传奇情侣”。
“你和我爸不也是吗。”我坏心眼地说,母亲也笑起来,像个小女孩一样,尽管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细纹。
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大美人,还是当时学校反叛势力的头头,带领着她的小团体每天上蹿下跳。
但是她聪明,鬼点子很多,教授们都很喜欢她。
某一年的圣诞舞会,她一袭火红裙子出现在舞池,犹如一朵最绚烂的花火,点燃了在场所有少年的心。
父亲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当时身为斯莱特林级长的父亲就对母亲展开了既不疯狂也不火热的追求,他战胜了一众怀着炽热的心写下99封情书,或是燃放了十分钟烟花,后来被罚扫了一个月地的男孩子们,赢得了母亲的心。
说实话,我至今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不管他战胜了学校里多少高大英俊或身世显赫的情敌们,他也没有办法战胜巫师世家的顽固老人们一颗崇尚纯血的心。
所以我和母亲的名字至今不能被写上劳尔家的族谱。我该庆幸劳尔家并没有像那些更加痴狂的纯血家族一般,将一心把一个“泥巴种”娶回家的父亲也逐出家门。
他们只是逼着父亲再娶。
这当然不可能。
他会经常来看我和母亲,假期的时候来的次数更频繁,每一次母亲都开心得像个小姑娘。我一直都知道,即使全世界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们仍然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恩爱的夫妻。
在开学一个月前,学校的猫头鹰飞到了我的床头。它用咕咕声把我吵醒后,十分不客气地把信丢到了我的脸上。
“你很有脾气哦。”我揉揉朦胧的双眼,一手接过信,一手把床头的袋子撕开,给它掰了一小块面包。它趾高气昂地叼过,看起来十分不情愿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手指。
信里通知了开学的时间和这一年需要购买的新书它们的作者都是一个叫吉德罗洛哈特的人,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只好把信先放到枕头下,打了个哈欠去洗漱。
“哦,亲爱的,你今天醒的真早。”母亲正在做早餐,看到我下楼有些惊讶。这很正常,因为我一个假期基本上都没有在早餐前醒过。
“早安。今天学校来信了,我需要去买新的课本。”我说道。
父亲坐在餐桌前看预言家日报,我有些小心翼翼地提议:“我认为我可以自己去对角巷。”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同意你去试试。艾莉丝,你是个大姑娘了。”父亲推了推他的银丝眼镜,这时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