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意识到,艾莉丝南丁格尔的少年时代已经提前结束了。以前经历的当时觉得是天大的事,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听着麦迪逊给我念着预言家日报上关于邓布利多死亡的报道。是斯内普释放的索命咒。她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泪水一滴滴打在地上,最后形成一小片水渍。
“姐,我想去邓布利多校长的葬礼。”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抖的。
“你当然要去。我和你一起去。”
我的心慢慢地凉了下来。
想杀我的人很多,那我就要好好隐蔽尽量不被发现,但我母亲失踪凶多吉少,我也要尽最大努力去找到她。除此之外,还要去找到比尔这些看起来似乎很矛盾,但思来想去,我似乎没有更多需要做的事情了。
在此之前还有弗雷德。
我还欠他一个告别。
我不知道我们会以什么样的状态重逢,我也不确定他还是不是会继续无条件地相信我就算他仍然如初,我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面对他了。通缉令上的那个名字如重石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比尔韦斯莱,到底是他的亲生哥哥。
我也好想问一问,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哥哥。如果换了这世间与我与他毫无瓜葛的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奋不顾身一万次去牵他的手。
现在我只能作为伤害他家人的罪犯家属,在无人的角落里等他赴约。我不能过于张扬地抛头露面,特别是在霍格沃茨。
好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人鱼歌唱着他们的悲泣和绝望城堡里的幽灵们也低垂着头,阳光穿过他们透明的身体,各式各样的人都出现在了大厅里有衣衫褴褛的,也有整洁体面的,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
因为那是邓布利多啊。
心底沉寂已久的情感这才开始慢慢地复苏自从那日看见通缉令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真切地感受过快乐或悲伤的情绪了,每一天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站在斯莱特林队列的最后一排,看见一个头发浓密、穿一身朴素黑袍子的小个子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站在邓布利多的遗体前。我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有偶尔有只言片语越过前方的人群飘到后面。“高贵的精神”“学术成就”“伟大的心灵”
我常常听说,邓布利多拥有傲人的智慧头脑,但我真正与他的接触和交流却少之又少。好像我还没来得及跟他拥有非常深厚的感情,他就已经去世了,但我却因为他的离开而万分痛苦。
我好想问问他,为什么生活会突然变得这么糟糕
格蕾丝也在斯莱特林的队列中,奥德里奇站在她身边,而艾格伯特我没有看见他。自从那日深夜我开诚布公了我对他的怀疑虽然第二天早上我们宛如无事发生一般,但我们还是再没有说过话。
其实大多数时候的离别是这样的,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但是弗雷德弗雷德。
我执着地想再见他一面,如果可以,我想再看看他眼睛里的光。
葬礼结束后他找到了我。我环顾一圈,确认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之后才放心大胆地让目光落到他身上。今天弗雷德穿了一套火龙皮的黑西装,衬得他红发更加鲜艳,也许是刚刚流过泪的缘故,他眼圈和鼻尖都微微泛着红,但看到我双眼的那一瞬间展露了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虽然你裹得这么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