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逃过一劫的同伴冷静下来,却并不愿意陪他冒险“当夜驿馆大火,你不跟人拼杀,反而拉着我躲去了驿馆外。如今咱们捡回了一条命,你又跟着那些人有什么意思咱们现在不过就只有两人,哪怕追上去,东西也抢不回来。”
青年皱眉看着同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来日报仇吗”
同伴默了默,目光瞥向他怀中“你不是捡到令牌了吗,何必多此一举呢”
青年被同伴的话逗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掏出怀中的卫字令牌晃了晃,然后看傻子似得看向同伴“就这令牌,你我亲眼看见那些人丢进驿馆的,你也敢信”
同伴被他看得羞恼,却也振振有词“我如何不能信这里是西北,阳城距离西凉也不算远,这就是卫家军的地盘,除了他们那儿来的势力能将咱们数百人一举剿灭”他说着,一把夺过青年手中令牌“还有这令牌,说不定就是人家当着咱们的面故意扔的,故布疑阵呢。”
这话乍一听有些道理,然而却经不起推敲,尤其扔令牌这种事除了嫁祸,怎么看怎么多余。毕竟谁也不知道驿馆外还有两双幸存的眼睛,知道的话直接灭口,也比做戏强。
关于卫家军的事,两人跟踪途中也不知争论过几回,然而结果却是谁都说服不了谁。
青年有些心累,想要拿回令牌,却被同伴一把揣进了怀里。
他无奈,只得问道“那你什么打算”
同伴便咬牙道“我要回长安,将此事上禀陛下,向卫家军问罪”
青年闻言,眸光闪了闪,诸般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最后却还是将人拦下了“长安千里之遥,来回并非易事,你我身无长物想要回去也不容易。”他说着顿了顿,抬手往道路前方一指“我记得前面有一处峡谷,道路狭窄,两侧悬崖高耸,是一埋伏偷袭的绝佳之地”
同伴闻言怔了怔,似乎猜到了他的意图,又有些不敢置信“你想要做什么”
青年眸光闪动着,熠熠生辉“琉璃易碎,咱们得不到的东西,又何必让旁人得了去那些琉璃都是马车拉着的,咱们只要去山上推下几块巨石,马儿受惊一跑,车上的琉璃多半也就毁了。如果咱们运气再好些,砸死几个人,算是报仇就不提了,说不定还能得些银钱做盘缠。”
他说得很有道理,同伴听了也有几分心动。可心动之外更多的还是顾虑,毕竟对手行止有序,数百人的队伍一看就是精兵,而他们就两个人,就算借着地利埋伏都有些不现实。
青年这时候倒是颇有耐心,拉着人一通劝说,到底还是说服了对方。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抄小路赶到了前面,爬山的时候,同伴才后知后觉奇道“话说咱们也是头回来西北吧,你怎么对这边的地形如此熟悉”
青年眨眨眼,若无其事道“我本斥候,对道路地形自然多有注意。咱们去西凉时恰好走的就是这条路,这处峡谷又是打仗时绝佳的埋伏之处,我自然多加关注了几分。至于小路,也是我来时自己观察的,当时就是好奇随意看看,没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场。”
两人“呼哧”“呼哧”的爬着山,又爬了一段之后,同伴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来时经过的路,那岂不是西凉同往长安的路如果抢了琉璃的这批人真的是卫家军的人,他们不是该把东西运回西凉军营吗,又怎么会继续往长安方向走
渐渐地,同伴开始相信青年的推测,怀中的那块卫字令牌似乎变成了另一番含义。
然而无论如何,两人已登上了这座山,之后的计划便不会再变。他们爬上了山顶,正要去寻石块做准备,结果一抬眼却对上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