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我还是敲了敲他的房门,“你不吃饭了吗”
没有回答,这就是肯定的回答了。
我从没进过太宰的房间,现在也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他把门关上就是不想被打扰吧,但是我扭动着门把手,门轻易就被打开了。
他为什么不锁门呢
门被打开一条缝隙,明明是黎明时分,太宰的房间却是漆黑一片,只有着从打开的门缝透出的些许光亮,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踏进了他的房间,虽然刚刚仍在犹疑,但此时我却毫不犹豫。
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被深渊吞噬,正是我所期待的结果吧。
我向前走了几步,搜寻着太宰的身影,却突然被抱住了。
太宰紧紧地抱住了我,把头埋进了我的肩窝里。
现在的距离太近了,近到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跳和呼吸,近到我能够轻而易举地理解了往常无法理解的事,近到我能明白,他在哭。
没有眼泪,但确实是在哭。
太宰的怀抱很温暖,我没有被其他人拥抱过,所以只能与母亲的怀抱来作比较。
母亲的怀抱像是冬日难得的阳光,太宰的则是则是现在从门外照进来的光。
我的心脏又出现了奇怪的感觉,和以前的不同,这次心脏像是坠了重物般不断下沉。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像是母亲做的那样摸摸太宰的头吗他好像不喜欢这样。
有点喘不过气,是太宰抱的太紧了吗
应该做点什么,我不想看见他哭。
我把手放到了太宰的头上,他没什么反应,如四周未散的阴影般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学着记忆里母亲的样子,轻抚着他的头发,太宰好像动了一下。
嗯是不是该再轻一点
从窗外渐渐透出些许光亮,连厚重的窗帘也无法遮挡白昼明亮的阳光了。
太宰松开了我,但我们之间还是离的很近。他的神情平静,没有再哭了。
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他注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星,把我头上的绷带解开。”
我不知道这是出于何意,只是下意识地照做了。
绷带被一圈圈解开,他的右眼久未见光,即便是现在房间里不算太亮的光芒,也让他眨了好几下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完整的看到太宰的样子,第一次完整看到那双如同落日最后一丝余晖一般的鸢色眼睛。
我的想法只有一个原来太宰的右眼看得见啊。
他用鸢色的双眼注视着我,一眨不眨,直到过了许久才又开口,“帮我把左眼包起来。”
“嗯。”
绷带又一圈一圈地遮住太宰的左眼,我以前没有绑过绷带,试了几次才成功绑好,但明显能看出,没有太宰绑的好。
他没说什么,就这么推门走出了房间,坐到餐桌前,吃起了昨天的晚饭。
或者该说是今天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