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的,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她的夫君,更是难得一见的绝。
真正的绝,不仅绝在相貌,还绝在他眼底的狠戾,我爹曾与我讲过,形形色色的狠人世上有不少,但你极少会见到带有戾气的狠人,他们的狠少见,除却与生带来的三分匿在骨头里的戾,剩下的七分全靠混迹打拼,这就是挣来的气。
我的担心显得很多余,这样的狠人,在表妹面前,他的戾气全都冰释消融,他对表妹用心照顾,事无巨细,事事亲为。
攀趋我的两个人,我在他们的嘴里提前听过表妹夫君的名讳,混球地痞,少年老成,有手段有心机。
我担心他可能对表妹不好的情况全部都被否决,看得出来,他很爱表妹,他将她捧到心尖去,表妹对他,亦是如此。
做完我最后,能做的一点事情,带走一些会打扰她生活的人。
我携着一封信,踏上了返京的路程。
怕我娘心愿不了,表妹写了一封书信,让我转交给我娘,在她的允许下我读了这封信,她对我娘很是熟悉,字里行间,语气丝毫没有生疏刻离,反而很熟稔,最让我惊讶的是,她所持书笔竟然是簪花小楷。
我顶着她表妹夫君能杀人的眼神,托她绣了一个双喜字。
我甚至都不用再过多的仔细对比着看,便能确认绣房里见到的那个字面双喜,是她绣的啊。
永春年的最后一天,我平安抵达家中,爹娘在门口迎我,她看了书信哭得泣不成声,最终沉沉睡去。
新的一年,唤作太平。
愿表妹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阖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