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澎湃着躁动不安, 往日稀疏平常的脉搏现在反而聒噪到令人厌烦。压着虞玓胸腔的那只手强硬而执拗, 连一贯习武的虞玓都不能轻易挣脱。
背脊上如同戏弄般滑动的手指让他情不自禁地蹙眉, 扣在太子手腕的手略动了动,又强压下了反射的动作, 嗓音清冷地说道“您为何生气”是了, 哪怕没有任何的表露,甚至那耳边轻喃的话语如此柔和。
“赤乌猜猜看”太子闷笑着。
虞玓进退两难,他感觉太子正抵在他的背脊上。往前欲要挣脱却没有门道, 往后退让那只强硬的手却偏要把他送到太子的怀里, 身后近在咫尺的低语优雅从容, 甚至话尾带着上扬的弧度,有意无意地撩拨着虞玓敏锐的听觉。
虞玓不自觉地瑟缩了下,避让开炙热的吐息, “刚才那句话”这个“刚才”分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虞玓和太子都清楚所谓的那句话是什么话。
他说完后顿了顿,“可我不明白。”
禁脔。
是的,这个词语理应是会让人愤怒。
可这个人应该是虞玓。
“既然赤乌都能够推断到这里, 何不如继续再往下猜测一二”太子轻笑着说道。
虞玓抿唇,有些混沌的思绪转动起来, 开始有了亮眼的色彩。
良人呐
虞玓的手紧了紧, 喉咙莫名有点艰涩,“太子殿下生气,是, 与当初在马车上同样的原因”这种莫名到难以猜想的情绪是虞玓甚少经历的,然这种感觉与氛围却莫名熟悉。
隐忍不发的躁动感不过是掩藏在温柔的表皮下,而唯一一次差点的流露,只有那一次。
“不错。”
“太子殿下既不喜欢这种贬低的称谓不,不仅仅如此,是因为是因为您更不喜我”虞玓微顿,恍惚地住了口。
耳尖突如其来的湿润温热惊得虞玓身子猛地僵直。
“你怕痒”始作俑者笑了起来,仿佛嘉奖般地叹息了一声。
玫红撕咬的痕迹从耳朵蔓延到了后脖颈,尖锐刺痛的触感让虞玓不由得颤了颤,“恕我冒犯,太子殿下,这两者殊途同归,并无太大的差别。而为何皆会因此而生气能不经谋算就得到最彻底的使用,不应当是一桩好事吗”
嘶
显而易见,这话说完后,他被咬了一口。
虞玓慢吞吞地在心里抱怨,怎么太子殿下居然还有这么爱咬人的坏毛病
他可是在竭力说着正事。
不管是太子也好,虞世南也罢,甚至是白霜,他们都在为不同的事情生气,而虞玓在捋完一遍后,发现追根究底都是出于同一个原因。
同一个
虞玓确实不明白,他的放纵与随意才是一切的源头。
阴影压了下来。
虞玓被捏住下巴转过头去,下唇被野兽般啃噬的力道疼得过头。这吻来得突然激烈,与太子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舌头悍然强硬地舔过虞玓的唇齿,用力搅动着彼此的舌根,刺痛感让虞玓下意识后仰,却更贴近了身后炽热的胸膛,腰间的胳膊禁锢得更紧,楼得虞玓喘不过气来。
方才他思考得太久,久到连看似温和从容的李承乾都不打算再等下去。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打算容忍,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回事。
虞玓杂乱无章地想着,在破碎凌乱中还要抓住最后一丝清明。唇舌相交间他似乎听到了李承乾若有若无地一声轻哼声,旋即他被重重咬了口舌尖。没破,却仍然有些许血腥味翻涌。他从未、从未与人如此亲密的接触,那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