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少出名,虽然还未及而立,但经历过的事,遇到过的人,不夸张的说能达到同龄人的两三倍,老成到近乎有些沧桑的性子几乎已经是他的标志。
但是莫名其妙地就遭人骂,背后骂完再接着当面骂,纵然这个小朋友怪好看的,曲寒之也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愠怒。
他搓了搓自己细白的指尖,像是在拂去刚才烟留下的一点温度,手刚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出声去问问,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那个小朋友就又飞快跑走了。
曲寒之有些怔然地回过头去,就只看见了他一个绯红透顶的侧脸。
有点眼熟。
近视度数不浅的曲寒之揉了揉眼睛,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最近可能真的是犯了太岁招了鬼,整天的晦气。
他扯了扯毛衣的袖子,转身踱步走进了备用的化妆间那间挂着他名儿的专用化妆间,已经被刚来的june17占了。曲寒之嫌闹,也不争,直接换了一间。
而那头,江夜风一般飞跑着,提溜着十杯拿铁一个猛子扎进了那个标着曲寒之名字的化妆间门。他都做好被挑三拣四批评说慢的准备了,但却并没人有什么反应。面前乌泱乌泱十几个人,就在他走进去的那一刻仿佛就冻住了。
江夜手上的拿铁还烫着,十个白绿相间的杯子各自冒着热气,在纸胶带上形成了滴答的水珠。
但整个房间里,却没有人有要接过那咖啡的意思。
江夜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那个我来送咖啡的。”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江夜皱着眉头,把两个袋子并到了一只手上“刚谁让人要买咖啡的,接一下行吗”
说完,他还怕自己没说清楚,加了一句“说要十杯拿铁的”
依旧一片凝固的死寂。
江夜觉得自己提了个咖啡,跟猴儿似的站在众人中间被围观了半天,觉得自己心里的进度条已经缓缓燃烧到了尽头。
有病吗
颐指气使差人专门下楼点了咖啡,点了咖啡还不要,不仅不要还要盯着实习生死命看,哪个朝代宫里带出来的精神疾病。
江夜就这么站着单手举了半天,等啊等,等到他的小臂连着肩膀都开始酸痛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来接。整个屋子的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该化妆的不化了,正弄头发的也不弄了,仿佛所有人都在那一秒接到了悬赏任务盯穿眼前这个人。
江夜觉得自己莫不是进了个盘丝洞。
化妆间外面不断有人路过,跑动的喧哗的,繁忙得紧,只有这个化妆室内却寂静一片。
江夜在心里从一数到了十,又从十数回了一这是他从那本教你如何平心静气上学来的。
窗户半开,透进来了一点风。所有人就看着面前这个高挑纤细的小少年,看着他开衫里头的白色t恤边角在那点风的吹动下上下翻飞。
“是”
长久的寂静的过后,盘丝洞的其中一人终于开了口,“是关总的外甥吗”
江夜眉头一皱,看向说话那人。
那人坐在镜子前,身边围了三四个人,脸上的妆成了大部分,五官精致里透着几分假,看上去架子颇大的样子。
江夜转过头去,下巴微微扬着,半蹙着眉头把咖啡往前递了递,用自己最后的耐心试图维护八哥上班第一天的一点同时印象,咬着后槽牙说道“那个,咖啡。”
“是关先生的”那人站起来了,两条腿细的跟圆规似的杵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