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纳闷呢,觉得有些奇怪,往日便宜丈夫午时似乎总是在闺蜜这处歇脚的。最初我并不晓得,总挑着午时来闺蜜处落脚,我主意打的很好,而闺蜜往往是不负我期望会娇声挽留我用餐的,这样我们就能多呆一会儿了。
而那时,我总是能偶遇见我的便宜丈夫,他似乎极是喜欢此处的环境风景,与家臣商议重事后,往往爱在这里小憩自得,偶尔看看家臣呈上来的文书,心情好时,会漫不经心地问起我们在织田家过去的生活。
闺蜜没有忘记我是被她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女人,我对我过去的事情缄口不提,她也就贴心的没有问,而我在织田家呆的时间确实不久,并且为数不多的日子都是和她形影不离的。
于是,大多数的时候,就是闺蜜代替我在说了,那些平淡的日子,在她的口中也显得那么的生动有趣。
我听着津津有味,从来没有想到在她的眼里,我们的生活是那么的多姿多彩。
家中除了熟悉的织田父兄三人外,和闺蜜在一起的时光才让我找回了一些少女青春的喜悦,除却这些,其他平淡琐碎的小事我都没有记得太清楚。
“那时顽皮,总爱爬树到处惹是生非,可怜得令椿姬头疼不已,跟在我身后喊着姐姐长姐姐短的。”
闺蜜捂着嘴,眉眼弯弯,笑着谈起我们之前的事情。
“有一次,椿姬急了,竟也想跟着我一起爬上了树,却不想被困在了上头,惊得她花容失色。最后还是兄长得知遣人去将她救下。”
便宜丈夫听到此处,从手头的文书中抬起了眼,我感觉到他打量我的视线,久久没有移开,我稍稍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想起了那时闺蜜干的好事。
这件事情是真实发生的,闺蜜生着一副贵女美艳的样貌,做出来的事情却总让我心惊胆战,爬树这种事情,我为了劝她也跟着做过,我都忘记了那时是怎么上去的,只知道回过神来已经被困在了上道。
而且,说起来,我应是生的比她年长,但她总是以姐姐自居,时常说着“椿姬生着一副娇弱可欺的模样应是我的妹妹才对”这种奇怪的话,好在我自己也并不在意,就任由她去说了。
我回想起了,最初我从无所适从,闷闷不乐,到后来接受现实,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战国平淡安稳的生活到老死。
那天,我们似乎讲了很久,我总是能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着,直到我离开闺蜜的院子。
后来,我就没有常来了,闺蜜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但是我不想打扰他们难得在一起的时光,于是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不出门的习惯。
我和闺蜜在席间面对而坐,她今日看起来有些憔悴,脸色不太好,往日娇嫩的双唇也有些失色。
我担忧地放下碗筷,挪着身子凑过去紧挨在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那应该不是生病,那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很少见她这幅表情。
上一次,见到她这么惊慌失措还是信贤大哥下克上夺取了岩仓城家督之位时。
我抱着她,她脸色看起来更差了,紧紧攥着我的衣服,莹白的指尖因用力过大,呈现出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椿姬,椿姬,兄长,兄长他”
我才知道,信贤大哥联合了末森城的织田信行,美浓的斋藤义龙等人,和织田信长对抗。
而之前说的,信贤大哥把我们嫁入这里和便宜丈夫联姻为的就是扩张领地,我才意识到今日家中这么冷清,突然想到了不见人影的便宜丈夫,和他那些消失踪迹的家臣们。
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