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都拍得十分顺利,也没再出现什么频繁ng的情况。
池放因为被选去拍芒刺的关系,戏份也大都被集中在了这两个礼拜,工作强度一下增大,几乎一天有十多个小时都在镜头前,进度快得可怕。
但他毕竟生前轧过太多戏,虽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却也练就出能随时随地都入戏的本领。
托这一点的福。
整个剧组进度都迅速提升,原本预定两周拍完的内容,只花了十天就全部拍摄完毕。
只是偶尔,他站在导演身后,看着摄像机里的自己,还是会觉得有些厌烦。
他生前就有过这种情况,没由来的,会突然对镜头里的自己厌烦。
大约是因为太过模式化吧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他自己心里知道。
他六岁入行,开始演戏,背台词,掉眼泪,酝酿情绪,每一件事都如同呼吸一样的轻松简单,但也正因如此,他很多时候根本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演戏。
他真的喜欢演戏吗
还是因为他只擅长做这个,所以才做了这个
池放的记忆从四岁开始。
几乎一整个人生里,只有最初两年是纯粹的,剩下近二十年间,他都由无数谎言构成,有时甚至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假。
演戏是撒谎。
人设是撒谎。
他作为「池放」活着的二十三年间,活得像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就像现在,他也依然还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池放虽然将戏份提前拍完,但鉴于之后要拍摄芒刺,需要有些休息时间,剩下来几天便给他放了假,转而先进行男女主演的戏份拍摄。
连轴转了一周多,池放真的有点吃不消,当即答应下来,回家睡了个饱。
第二天,便开开心心地敲开白肆家门。
准备赶紧说完骚话,赶紧开启接下来四天悠闲生活。
鉴于难得放假,他今天特地做了三明治和豆浆带过来,美滋滋地敲响白肆家门,连笃笃声都带着节奏,能明显听出他心情好到飞起。
今天白肆起来得好像有点晚,开门都比平时慢了很多。
打开门时,竟已穿着一身正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与其说是刚穿好,倒不如说是好像从昨天开始就熬夜到了现在
池放颇为惊异地「嗯」了一声。
但还是习惯性走上前,一边熟练地脱掉鞋子,换上他家拖鞋,一边朝他微笑着朝他打招呼。
“早啊宝贝,你今天怎么穿这么严实让人忍不住想把你扒光呢”
他说是这么说,却很快越过青年进了屋。
一边将手里的早餐摆到桌上,一边拉开椅子坐下,熟稔得可怕,仿佛他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池放说完,见白肆竟还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过来,不由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想起他之前说自己太含蓄,不由加重了措辞。
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放飞自我一点。
“怎么不过来难不成是我今天太好看,你抑制不住想睡我的冲动了”
“苏池。”
可白肆却只是皱起眉,薄唇抿下。
面色难看。
“别说了。”
“为什么”
池放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刚想询问,却想起自己还差最后一句骚话,急忙想住嘴。
可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他听到自己好整以暇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