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在姜芷彤不顾自己的安危扑过来的时候,他会如此震动。
理解“战友”这个词语的意思,和把“战友”二字刻进本能里,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不确定战友都是这样的吗”季眠怔怔地问。
苏星沂静静地看着他,笑了笑“战友是我们能托付后背的人,她只是做了我们每个人都会做的事。”
“但我不会”
“你会。”苏星沂说,“真到那一刻,你会做一样的选择。”
那平静的语调让这句话多了几分笃定的味道,但不知为何,季眠听着更想哭了。
“想哭就哭吧,这里也没有别人,我不会嘲笑你的。”苏星沂温和地说。
季眠摇摇头,眼睛里含着泪花“我抑制剂用掉了我不能哭我怕我一哭就忍不住了”
强烈的情绪像洪水,一旦开闸,飞流直下。
但情绪剧烈波动容易影响到信息素,他并不想出什么状况,状况已经很乱了,这个时候,冷静和克制才是最需要的东西。
只是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在季眠这里,能够在和人聊天的时候尽量不犯病,就已经是把人当成朋友的水平了。
可是姜芷彤这样救他,他他觉得自己好卑劣。
相比之下。
相形见绌。
“这里是医院,还能缺你一支抑制剂”
“我不能用别的抑制剂我的抑制剂是凯蒂小姐特制的用别的会导致紊乱”
但是。
但是
“但是我好难过啊”
季眠的手垂在座椅上,紧紧攥成拳,低垂的脑袋下颚几乎贴到了锁骨上。
他整个人是紧绷的,死咬着嘴里的软肉不敢哭。
可是如果悲伤能被轻易克制,那一定是因为它还不够巨大。
怕季眠尴尬而短暂移开了视线的苏星沂忽然闻到一股奇特的甜味,他微怔,将视线转了回来。
第一滴眼泪的落下,就像水库打开了闸门。
大颗大颗的泪珠掉到地上,季眠整个人前倾,从椅子上滑下来,蹲倒在地,蜷成了一颗悲伤的球。
走廊比之前更安静了,如果不是空气中溢满了甜香的话。
苏星沂垂眸看着他。
以这个信息素的浓度来说再不做点什么,可能要出事。
他四处看了看,起身到旁边装饰植株的花盆里捡了几颗碎石子,不动声色地一抛一摔
咔
几声轻微的玻璃碎裂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苏星沂处理完头顶的监控,走到季眠面前蹲下,拍拍他的肩膀。
季眠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双眼通红地看着他。
苏星沂“是不是起反应了”
季眠吸了吸鼻子,目光闪烁着点点头“要不还是帮我找点抑制剂”
“生理周期紊乱比结合热强,对吧”苏星沂笑了笑,“其实还有个办法。”
季眠“嗯”
落在肩上的手挪到了后脑勺,苏星沂按着他的头,渐渐靠近了他。
aha的气息无声地将他包围。
“你就当是”未竟的话音隐没在齿间,微热的唇贴了上来。
你就当是,满足我的一点私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想到昨天那章争议挺大的,这章修修改改了14个小时,希望有解释清楚。
如果还是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