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之清冽漠然,恰似无情,风华绝代的模样,无愧于冷月仙尊的名号。
盛鸣瑶一边抵抗,口中还不忘承认“是他。”
远处的光亮渐熄,向来天道不会给她太久的时间。
得到回答后,玄宁眼底晦涩难辨,他望着盛鸣瑶与这风相持,片刻后,竟是短促地笑了一下。
不止盛鸣瑶,就连玄宁自己也有些讶异刚才的那个笑,不过他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思考,而是直接跃起,落在了光源之前。
“师玄宁”盛鸣瑶下意识叫了出声,“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玄宁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或许,也不过是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想要稍作些弥补。
说起来也可笑,曾经玄宁以为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足以与盛鸣瑶说清过往的恩怨,谁知现在
现在这样也很好。
“盛鸣瑶。”
玄宁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情绪,积压在一起,都快让人喘不过气来,可他最终也只能说出了这三个字。
盛鸣瑶不明所以地看向玄宁,甚至忘记与风抵抗。
“盛鸣瑶。”玄宁又重复了一遍,他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碎裂的龙纹玉佩,神色漠然。
在最后一刻,他仿佛想要望向这个行事出格,也令自己无数次出格的人,但终是错开了视线。与此同时,玄宁的手微微抬起,像是在触摸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若有来世,你别再做我的弟子了。”
距离九层梦塔,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据说般若仙府的玄宁真人在塔中得道飞升。
据说纯戴剑宗性情沉稳的大弟子任修忽而勘破,连越一大境界,步入化神。
据说在那场大战后,魔界损失极为惨重,魔尊也下落不明。
据说
这些事,已经和盛鸣瑶没什么关系了。
大荒宫中,仍是一派祥和。
在经历了九层梦塔的大战后,秋萱到是与常云的关系有所缓和,具体发生了什么,旁人也不曾知晓。
锦沅与长孙景山感情甚笃,在九层梦塔中经历了一番生死,等到一切平息后,长孙景山迫不及待地与锦沅结为了道侣。
阮绵还是一幅跳脱迷糊又暴躁的性子,也还好长叶脾气好,能惯着她。
至于纯戴剑宗那边,也不知是想通了什么,冲和子送来了一大堆谢礼,又暗戳戳附带上了一堆藏在芥子镯内谷蕖梅花来。
结果全被桂阿长老拉去厨房当了柴火。
说起来,门派外来的礼物皆是由汲南长老最后经手,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桂阿误烧的。
至于盛鸣瑶,在告别了终于找回着爱人遗骸的田虚夜后,她另换了一个地方居住。
苍柏始终没有回来。
“行,你先去北面住着。”田虚夜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除去走走也好,记得按时回来报个平安就行。”
就这样,盛鸣瑶收拾小包袱,去了距离大荒山稍远的一座山峰。
春秋轮换,不知今夕何夕。
盛鸣瑶又到了山巅上的小凉亭里,她熟练地拿出了自己温好的酒,对着月亮,身披雪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鸣。”
风雪猎猎作响,夹杂着故人归来。
盛鸣瑶蓦然转身,顺着声音,望见了那独倚月色,风华绝代之人。
夜色鸿蒙,不远处的暖光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