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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信笺(4/5)
   “既然如此,道友又为何肯定自己的道,不是天道呢”
    这人被盛鸣瑶问得一愣,似乎张了张口,却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字。
    是啊,既然自己的道没有错,那又为何会在突破之时,屡屡碰壁
    这件事实在令任修苦恼不已,他天生不善于言辞,也不喜与人争辩,万般无奈之下,这才选择来观天苑中发泄一番。
    万万没想到,这人竟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迷惘。
    “因为天道不想。”
    盛鸣瑶轻描淡写地道破了真相,她并未多说一个字,可对任修来说,这一句话仿若石破天惊,他蓦地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回神。
    天道不想给予万物公
    平
    怎么可能
    任修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他语无伦次地开口“可那可是天道,它怎么能、怎么能”
    盛鸣瑶反问“天道,就一定是对的吗”
    她与这团影子遥遥相望,透过这团影子,她看到了远处的飓风,看到了被狂风掀起的海啸,看到了在海啸之后的狂山空鸣。
    天地万物,先有天地,后有万物。可若无万物,世间空空荡荡,又何来天地一说
    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天地无非草木所成,草木齐聚无非众生。
    “我的道,与天道相悖,我又该如何”
    而众生之生机,绝不该任凭一个狂妄不仁的“天道”掌控。
    天道应该代表众生的意志,为众生寻求生机,而非厚此薄彼,随性而至。
    假使它代表不了了,那就
    “推翻它。”
    疏狂不羁,干脆利落。
    “这谈何容易”
    “不去做也是死,去做了也是死。倒不如雨天拼一场,死也要死得痛痛快快,明明白白才好”
    任修浑浑噩噩地捏着信笺走出了观天苑,此时已经到了午后,阳光分外刺眼,任修却像是一无所知地抬起了头他望着太阳,被刺激得泛起了眼泪,可与此同时,胸中的郁气却一扫而尽。
    推翻它。
    多么狂妄的一句话
    可偏偏是这看似不着调的一句话,点燃了任修心中许久不敢触碰的火焰。
    他修习乃是君子剑,最是要端方自持,才能立住本心。往日里,任修从来不敢去想这般狂妄的事,然而今日听那人一语,任修仿佛瞬间打通了经脉一般畅快。
    他修得是君子剑。
    君子所求为何青史留名立碑传世还是著书立传为后人敬仰
    皆非如此。
    所谓君子者,自当敢为天下先。
    任修缓缓眨了眼,抬手用手背胡乱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恍然间想起了什么,赶紧摊开了掌心。
    右手掌心上赫然是一张折叠着的信笺,这信笺失去了观天苑中特殊的保护,如今沾上一丝任修掌心中的汗渍,皱皱巴巴得和一张普通的白纸没什么区别。
    任修怀着激动的心情,展开了信纸,打算记清这位点醒了自己的恩公是何名讳时,在看清了上面的字后,蓦然怔愣在原地,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信笺上的笔记疏狂不羁,又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洒脱,赫然是一个“瑶”字。
    并且,这个“瑶”字的最后一笔,往里倾斜得厉害。
    任修细细辨认后,确认无误。
    这分明是滕师兄的笔迹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在纯戴剑宗内,除去冲和子外,也就任修能与滕当渊说上几句话。因此任修自认,对于滕当渊自己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比如滕当渊的笔迹,在笔走游龙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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