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丫头,你回来得正好。”孙思邈见了云苓,笑道“恰巧这儿有批新弟子入谷,入门仪式已成,你带他们去见你大师兄罢。”
云苓的大师兄,便是裴元了。因着无论哪一脉的弟子,入门时都需得在孙思邈面前立誓,裴元身为孙思邈首徒,便成了接引弟子。
云苓也笑“师父,我这才刚从仙迹岩回来,你又要打发我去落星湖。”
“这不是正好你来了”孙思邈含笑看她“况且,你莫不是不想见你大师兄”
“啧。”云苓挑眉“师父,你这坑挖得未免太明显。”不过,她若是敢说不想,怕是要被大师兄提走,好生“磨练”一番了。
故而,孙思邈笑道“明显又如何”
你还不是得跳
后面一句已不用孙思邈多说,云苓自然明白。
“我才坑了颜师父,您便把我坑了可见姜还是老的辣。”云苓说罢,不待孙思邈答话,便对那些刚穿上万花谷服饰的新弟子微微一笑,道“你们几个随我来罢。”
新来的弟子们目光憧憬地看着这位药王唯一的女弟子。只见她一身样式繁复的墨紫色衣裙,雍容端庄。腰间系着一支水色笔身、雪白笔尖的毛笔,笔尖隐隐有墨意流转。三千青丝犹如泼墨,并未绾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却柔顺得不可思议。眉眼精致,温婉典雅,黛眉犹如远山,一双杏眸是如她整个人一般温润的琥珀色。“花为貌,鸟为声,月为神,柳为态,玉为骨,冰雪为肤,秋水为姿,诗词为心”,这形容完美女子的句子放在她身上,再贴切不过。
从三星望月上去落星湖,自然还是坐羽墨雕更为迅捷。
有个女弟子与云苓同乘一只羽墨雕,怯生生地问“师姐,不知裴元师兄性子如何”
云苓轻笑,伸手摸了摸女弟子的秀发,声音柔和如春风拂柳“莫怕,大师兄人极好,所谓性子古怪,不过是谣传。且大师兄医术高绝,万花谷中除外师父无人能及,我是远远比不上的。”
她的声音太温柔,那女弟子的脸不由得红了红,呐呐道“有师姐在,我自是不怕的。”
不一会儿,羽墨雕便落了地。新弟子纷纷随云苓跳下雕背。
“大师兄。”云苓扣门“今日有一批新来的弟子,师父让我领来见你。”
门“吱呀”一声开了,便见男子长身玉立,长发也不束,就那样散在身后。一身繁复墨袍,俊朗不凡,儒雅风流不是轻浮多情的风流,而是随性不羁的名士风流。
裴元抬眸看了看云苓身后的弟子们,“唔”了一声,道“他们留这儿。藏剑山庄那边有人求医,说是二庄主病了,你去跑这一趟罢。”
云苓手指绕了绕笔尖,笑容依旧“藏剑山庄师父着我去了仙迹岩,又推我带新弟子来你这儿,我本以为他已经足够会差使唤我了,没想到大师兄你还要更胜一筹。二师兄果真狡猾,早早便认清了你们两个,跑出去玩去了。”
云苓的二师兄,自然就是阿麻吕了。阿麻吕借着采药的名义,常年在外。云苓有时便会随阿麻吕出谷游历。
“神行去不过一刻钟。”裴元轻笑一声“如若不然,你帮我分担这教引新弟子的事”
云苓摇头笑道“你又不是不知,我不过随口抱怨一句。”
“若有疾厄来求者”裴元不曾答话,却背起了入谷誓词中一段。
云苓接口道“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她一怔,似是明白了大师兄的用意。
“你知道就好。”裴元如小时候一般揉揉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