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绍继续停留在这里，随着令人心寒的“咔嚓”声，连绍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被拖开了。在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所有的血迹都与他悲痛的呻吟却一起消失了个干净，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厨房陷入了一瞬间的安静，没有人责备小胡子的冷血，甚至没有人为连绍的死去而难过。大家各自打着小算盘，消化着刚刚看到的一切。

    言笙冷眼旁观着，自威廉的事件过后，她更加冷静了。

    也许是进入了这个游戏便逼迫着人去变得无情，言笙清晰的感受到连绍的存在正在消失。

    游戏抹杀了连绍在物理上存在的痕迹，但真正令他的存在失去意义的，却是他们这些玩家。或许过了今天，连这个名字，都不会再有人提起，也不会再有人想到。

    这，就是生命赌场。

    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在赌博。

    每个微小的错误，都可能会导致死亡。

    没有人在意你的生命，哪怕是你的同伴，看到的也只是你死亡背后带来的线索和意义。

    这，是个利益至上的舞台。

    沉思没有持续很久，大家很快恢复了状态，只有刘晴还没走出来，颤颤巍巍地问道，“他死了吗”

    季帆正低头检查着地毯，听到这话，微嗤了一声，“当然是死了。”

    “不是说这个鬼不能白天杀人的吗”刘晴泪水在眼眶里打战。

    几个新人都有些发抖，老人却习以为常。

    “谁说过白天鬼就一定不能杀人的那只是我们的推测，现在不过是将其推翻了而已。”季帆道，“再说，这杀人的又不一定是鬼，还有可能是人呢。”

    他这时候反倒冷静下来，带领众人走到连绍最后出现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掉落的卡牌。

    是一张r牌，功能是一个关于关卡的线索，显然，已经被连绍用掉了。

    季帆嫌恶地将卡牌丢下，拍了拍手站起来，至此，连绍在他这里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

    他回想着这两天的狼狈，有个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他撕掉了温和的伪装，冷冷地开口，“好了，厉鬼们。都别演戏了，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杀人的吧。”

    “你是说厉鬼就在我们中间”刘晴紧张地问。

    季帆听了这话，意有所指地笑笑，“你忽然变得好聪明呀，刘晴妹妹。”

    说着，他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将眼前的四个人全部收入眼底，“之前装的柔柔弱弱的，怎么到这会儿，接受能力忽然变强了呢你不怕你的小心脏炸掉了”

    刘晴握了握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季帆收起笑，表情冷凝了起来，“我还以为这是一场ve，没想到是v你早就看出来了吧。”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言笙说的。言笙眼前闪过威廉死去时的表情，无视周围无形的硝烟，慢吞吞地道，“你抬举我了，我也是刚看出来。威廉一直在说不是我，不是我，就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威廉，到昨夜后来明明已经可以动手杀人了，他却没有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她看上去很镇定，实际上声音也在微微的发抖。观测到她的反应，其余人的目光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季帆身上。

    人总是怜悯弱者的。比起看上去和大家一样，为连绍的死心惊胆战却努力强装镇定的言笙来说，还是经验老到，镇定到冷血的季帆要更加有威胁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