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砚深沉一声叹,点点周栗后背,周栗转回身来。
“我三叔这么多年一直单身。”陆嘉砚脸上显现出了几分正经,“我还挺想有人陪陪他的。”
周栗心里揣了个兔子一样忐忑,心脏狂跳,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你觉得我行不行啊”
她手心竟出了一层汗。
这诡异的见家长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
陆嘉砚脸色冷了起来,“周栗,我是个孝顺的侄子,不会因为你和我关系好就一定帮你,这件事,我得先站我三叔。我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仔细考虑好了再回答我。”
周栗立刻端正起坐姿,如临大敌。
陆嘉砚轻咳了两声,“你要是做了我三婶,能给我发压岁钱吗”
“”
好孝顺一侄子。
太为他三叔着想了。
她虽然跟不太上他的脑回路,但是点了头。
一点压岁钱就能抱得美人归的话,那也太划算了。
陆嘉砚见她点头,长呼了一口气,“那我放心了。”
他翘起了二郎腿,“既然你要做我长辈,做长辈就得有点做长辈的样子,以后我的早餐交给你了,作业什么的也交给你了。”
这是给他做长辈还是给他做奴隶
“等我一下。”陆嘉砚忽的把二郎腿放下了,拿出了他在桌洞里放置已久积灰的本子,他翻开,在空白的第一页上写下了几个字
“关爱侄子指南
1、
2、
3、
”
还没过去几秒,他已经写到了数字“17”。
他还在继续,边写边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帮你写下来,你经常看看,一开始做不好不要怕,毕竟熟能生巧,这才高一,我们不着急。”
不着急个鬼
这就是个长期的不平等条约。
“你这是周扒皮上身了吗”
陆嘉砚抬眼欲泣,“你不知道我等一个三婶等了有多少年,既然我都那么辛苦地等了那么多年了,我三婶当然要对我好一点。”
“”周栗道,“我大概找到你三叔常年单身的原因了。”
“什么”
“你。”周栗指了指他。
“不识货,我这种聪明又帅气的侄子是我三叔的加分项才对。”陆嘉砚同她抬杠道,“我甚至怀疑你看上我三叔,是图我这么可爱的大侄子。”
“”周栗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看上了陆烬行,到底是图个什么。
就她图的那点东西能值得她添上这么一个让人费心的大侄子吗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喜欢哪能是那么容易被衡量出分量的东西
从那以后陆嘉砚看到周栗就“婶”字不离口,张口闭口就喊“婶儿”。
周栗被喊烦了,在一次跑操结束后,猛地刹住脚,看向那个一直在她耳边叨念“婶啊婶啊数学作业好难啊”的人。
他这么一喊,从操场到教学楼这条路上的那些学生就都开始看她了。
好在婶这个字发音独特,她抱着侥幸的念头希望着周围听到的人把婶听成“神”。
但陆嘉砚这崽子向来字正腔圆,三声二声泾渭分明。
这么一想就越发恼羞成怒,停了脚步,不情愿地说道“先别这么喊我。”
陆嘉砚一向没个正形,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差嘴里叼根草了,“早说晚说不都一样”
不对不对,未来会怎么样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