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说,“过去她疼你们,现在轮到你们疼她啦。”
张秀红垂下眼睑“她有钱也不敢用,不给我念书,我结婚只给我床被子当陪嫁。现在人老了倒是想开了,又有什么用。”
她心里其实清楚,那时候老张家没男人了,处境艰难,万事不敢出头。
队里没人送丫头片子念书,张老太就不送。队里嫁女儿都是陪被子或者衣裳,张老太也这么做。
可是明白归明白,心里难受不难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这么苦,怎么到张秀英身上,张秀英什么都有了。就因为张秀英比她小十来岁,她没享到的福气张秀英全享到了。
这种陈年往事里头的酸楚,外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刘小麦轻轻抱住张秀红的手臂“妈,我争气,我孝顺你,让你下半生过得亮堂。”
张秀红抬着下巴,傲娇地哼了一声“我自己也能过得亮堂,李主任说了,我前途无量”
刘小麦翘起大拇指“妈,不愧是你”
“红子,你快看看,老刘家那里怎么那么多人的”前头的刘二柱突然瑟瑟发抖出声了,“是民兵吧,老刘家怎么又有民兵来啦。”
隔着无垠的田野,他们看到了老刘家的房子。只见老刘家大门敞开,里头的人进进出出。
刘小麦眼神还可以“爸,我看到大队长了那个背着手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好像就是我们大队长”
显而易见,老刘家又出事啦。
张秀红拽着刘小麦的手撒开腿跑“快走快走,回去迟了就赶不上热腾的戏看了”
就算他们抄小路,跑到岔气,赶回去的时候,正戏还是结束了,只剩下番外在演。
吴国安带着民兵撤了,松梗大队的吃瓜群众也被他们逼着散了。
老刘家鸡飞狗跳一片狼藉,潘桃居然回来了,她跟个圆规一样叉着腿站在院子里,对着屋门紧闭的三房破口大骂。
在她身后,站在她娘家的哥哥嫂嫂好几个给她撑腰的人。
刘大柱跟孙子一样,蹲在墙角动都不敢动。
刘老太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打滚了好半天,现在滚不动了,正在休养生息。
刘小勇挂着泪珠子凑过来找他们“二叔二婶,你们总算回来啦。”
“小勇,你们老刘家这是怎么了”刘二柱小声问。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