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聊了好几百条信息,临睡前准备关手机的时候叶若溪好奇地滑上去查看,发现说了这么多,竟然根本就没说什么实质性的话题。
多半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想到哪就说哪,时常一个话题能歪到海角天涯。
大概,这就是跟闺蜜相处的样子吧。
按灭手机,叶若溪唇角抿着一抹浅笑闭上了眼。梦里梦了些什么,第二天早上醒来后也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有花有树有山有水,还有赵阮阮爱用的洗发水淡淡的香味。
已经习惯了规律的作息,早上六点半不到叶若溪就醒了。
听见房门外有动静,起床打开门一看,发现母亲已经在拖地了,洗手间里的洗衣机也在嗡嗡转动。
“醒了啊刚好能吃早饭了。”
肖月停下动作,抬手捋着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抬眸冲女儿笑。
普通平凡的一天开始了。
失去过一次的叶若溪只觉大早上就心情不错,抿唇一笑“好。妈,你多早就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肖月拎着拖把,往洗手间走“年纪大了,想睡也睡不着了。”
昨晚还在叮嘱女儿要早起呢,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又想着让女儿多睡会儿。
孩子平时都在学校,哪有机会睡个懒觉啊。
“哪里年纪大了,人都说二八一枝花,妈你就是五枝花。”
上一代人基本上都是结了婚一个多月就能怀上,事实上要今年秋天肖月才满四十呢,哪里就能说一句“年纪大”了。
不过生活的苦难压着她,也确实让她显得憔悴苍老,比同龄人要显老一些。
当然,这个比较是放在城里,放到乡下去比较,肖月在同龄人里反而显得更年轻有气质。
叶若溪从上幼儿园开始,小学初中都是在大海市里上的。
当时还必须要户口在学区里才能分配,所以肖月的户口从娘家迁了过来。
一处房产,必须要有个直系监护人的名字,才能把孩子的挂上去。
所以说是回老家,村里却也算不上她们的家了。
这两年叶若溪上了高中,不再要求户口了,肖月都在想办法把两人的户口迁回去。
可惜农转非容易,非转农却很困难。近十来年里,农村户口开始吃香了。
她们老家距离大海市也不算远,往镇上的客车跑两个小时就到了。
到镇上的时候,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细如牛毛,真个牛毛细雨。
种地的老农都说清明节这一天如果下雨的话,今年就会风调雨顺。
好在雨是真的特别小,人站在露天里好半晌都沾不湿头发的那种。
街上行人没一个把雨放在眼里的,该忙的忙该玩的玩。
叶若溪跟着母亲一起去买了香烛纸钱冥币鞭炮。
清明节给亲人上坟,叫做挂清,是要往坟头上插白幡的。
幡就是一场条白纸,纸上写着黑字,边边上剪了简单的花样纹路。
镇上不算大,加上每年肖月都要来买,一买还是三大份,香烛店老板都认识她了。
老板一边给她们装东西,一边好奇地看叶若溪,“大姐,你家闺女是一年比一年俊俏嘞,别难过,过两年啊,有你享清福的咯”
她们这边的人就喜欢说孩子长大了长辈要享清福这样的话。
店老板是看叶若溪没了往年的阴郁沉默,估摸着是小孩子长大了,明事理了,所以才有此一说。
肖月也听懂了老板的意思,虽然心头沉甸甸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