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并不在潞州。”
程复闻言,盯着身侧的人,冷笑了声“你在耍我”
那男人却笑了“我可不敢耍程公子,只是,我从未对程公子说过,主子来了潞州,都是程公子一人的揣测,不是么”
程复脸色一沉,袖间寒光一现,转眼间一把匕首便横在了男人的脖子前。
那男人也不畏惧,故意问“程公子这是何意”
“杨斐,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卖弄玄虚。”程复冷冷一笑,“你们那招,谢玴肯吃,我可未必。你以为,就凭你们说的,手里握着我的筹码,我就会受你们要挟”
杨斐道“看来程公子是认定我们再跟你故弄玄虚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你们手里”程复不复素日的温润谦和,神色阴鸷,“别忘了,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你们联手的,大不了,都来个鱼死网破,如何”
“哈哈哈哈”杨斐连笑了几声,“程公子有魄力,也下的起这个狠心。只不过,程公子若是不与我们联手,难道,你还想与仇人联手么”
“如果可以达到目的,你以为我不会么我早就不是以前的程复了,即便我恨张家入骨,可若是你们在我身上动什么心思,我觉得,同归于尽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彼此打交道这么些年,旁人不知,你也应该知道,我什么都能舍弃。”
“是吗难道,刚才的那位徐姑娘,程公子也能舍弃”
程复知杨斐这句话是在拿徐妙言要挟他,他满不在乎的冷笑“你说呢”
“那,另外一位徐姑娘,程公子也能舍弃了”
程复的表情一滞,眼中浮出几丝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我说,程公子心里的那位红颜知己还活着的话,程公子是不是还要想着,同我们鱼死网破呢”看到程复脸上的表情,杨斐满意的笑了笑,“外戚一手遮天,还望程公子能够给一心一意同仇敌忾,莫要生了什么嫌隙,叫他人坐收渔翁之利。程公子还是别忘了,自始至终,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你有个什么,主子当然不能独善其身,同样的,若是主子有个什么,就不仅仅是程公子的事情了。”
话说到这里,杨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只是程复仍是不太相信和确定杨斐的话,于是接着追问“你是说,襄娘她”
在看到杨斐的表情后,程复心里又惊又喜,只是他克制着,并未彻底形于色,质问“她在哪里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还是说她一直都在你们那里”
“程公子太高看我们了。”杨斐拨开程复那把早已构不成威胁的匕首,说道,“走吧,虽然主子没有来潞州,但我可以带你去见另一个人,而且,这也是主子的吩咐。”
这一夜,徐妙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难以入眠。
程复要她暂时待在这里,什么也不必做,只需等他主动找她便可。徐妙言从不反驳质疑程复对她说的任何事,她知道他肩上压了不轻的担子,若是可以分担,她也没有什么不愿意。
程复说要娶她的时候,她除了意外,并无半分喜悦。
一直以来她确实很依赖程复,这几年她虽然与徐凌和梁氏生活在一起,但实际上是跟程复在相依为命,程复为她做了许多事,不管是不是因为阿姐,程复对她都是真的好。而且阿姐与程复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她是最清楚的,即便阿姐不在,她也谨记自己与程复之间应该是种什么关系,倘若僭越,那便是对不起阿姐。
越往深处想,徐妙言心里头就越乱,就越是睡不着。
后半夜,突然下了一场雨。徐妙言披了件衣裳,没有掌灯,趁夜推开了窗子,静静听着外头的雨声。
谢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