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对面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控制不住。
“你真容易吸引奇奇怪怪的事情。”康纳抱着手臂,对卡尔说。
“因为我的人生中道路上的分支很多,通往各种不同的方向。”卡尔回答,“我一直觉得,hat u anna b这首歌听上去就是为我的人生做总结。
“我可以成为教师,可以成为医生,可以成为律师,可以成为罪犯教父的养子,可以成为吸血鬼,或者可以沉迷虚假的幻境,被拿走灵魂”
卡尔突然坐起来,张开双臂,将康纳和贝果夏同时揽住,让他们的脑袋紧紧贴着他的额头。
“这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我做不到,”他悄声说,“那就是组建家庭。
“就在去年,我差点结婚”
两个人听到这句话,都很吃惊。
“我认识她时,她是护士,我是医生,”卡尔低低地说,“她告诉我,她被前男友欺骗,未婚先孕,只好打掉孩子,她的父母都是天主教徒,不能忍受这两种行为,便将她驱逐出门。我很能理解她的感受,我想帮助她,所以我向她求婚。”
“后来呢”康纳忍不住问。
“她的父母很高兴,”卡尔平静地低语,“他们本以为这个女儿再也嫁不出去,只会让家族蒙羞,但我声称自己是个律师,有配得上他们家族的身份和地位,他们高兴极了,很容易就接受我的提亲。
“我辞掉医生的工作,花了四周时间通过司法考试,拿到律师资格证,被推荐到一家很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一切都变得名副其实。
“婚礼在即,所有事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但我之前犯过错,很大的错误。有人一直在追击我,于是我打电话告诉那个人,我要结婚了,能不能让过去的事清零。他说不行,有些事做了是抹不掉的。
“婚礼当天,他们追过来,我想让那个女孩和我一起离开。”
卡尔摇摇头,眼眶湿润“但她选择了另一边,我只好一个人走。”
“卡尔。”
没想到同伴还有这样的过去,贝果夏和康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从来没经历过类似的事,也没见过,更不懂该怎么安慰哭泣的同伴。
“我真的很爱你们,”卡尔抽泣着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像和你们住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一样轻松快乐。”
卡尔紧紧地搂着他们两个人。
于是,他们也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感同身受地难过。
良久,卡尔松开他们,擦擦眼泪,故作轻快地说“好啦,还真是一片混乱。你们想喝什么吗”
贝果夏很高兴他能恢复原样,马上回答“热巧克力。”
“我也是。”康纳应声道。
卡尔在厨房,背对着他们,将安眠药的粉末倒进两个杯子里。
断手跑过来,停在水池旁,敲着厨台的台面,仿佛很不赞同。
卡尔对它轻轻“嘘”了一声。
他们端起杯子,一起坐在沙发上,将热巧克力喝完了。
贝果夏感到眼皮越来越沉,身体也越来越重,只有神志飘飘忽忽,飞得很远。
他倒在康纳身侧,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康纳的眼皮也沉沉地搭下来,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卡尔放下杯子,走到两个熟睡的同伴面前,蹲下来,看着他们。
“我很抱歉,”他低声说,“我应该把事情说完。